少,在綏遠這裏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買不到子彈,回家以後還能找找熟人。而且,你娘、秉義爹和鄉親們的忌日也快到了,我想回去拜祭一下他們。”

大家都點頭同意,然後千裏跋涉,回了山西。

離開山西老家已經整整一年了,再次看到燒成焦炭的村子,一行四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沉默地拜祭了亞男娘和同樣死去的鄉親們,他們再去到了張秉義爹的墳頭給他燒紙。

去年埋他的時候,張秉義和嚴家三人還不是很熟,彼此之間都在互相防備,可是現在不同往日了,一年以來的出生入死讓這四個人親如一家,嚴大貴跪在秉義爹的墳前,舉著一碗白酒說道:“張大哥,雖然你生前咱們沒有見過麵,但是我知道你是條漢子!你兒子秉義也是條漢子,帶種!這一年來殺了不少鬼子給你報仇了,你在九泉之下就安心吧。我嚴大貴在你墳頭給你放下話了,一定把秉義當成我的親人照顧,他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世上的!”

說完之後嚴大貴把那一碗酒到了一半在秉義爹的墳頭,再喝下了半碗,當是定下了這個承諾。

一向成熟穩重的張秉義看到此情此景,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淚,隻是他沒有再對嚴大貴說什麼肉麻的話,把眼淚悄悄地擦掉了。他心裏知道嚴家都是實誠的人,除了亞男時不時會冒出點什麼奇思妙想之外,嚴大貴和嚴小龍都是一等一的老實人。隻是雖然亞男腦子聰明,也繼承了嚴家的特點,說出去的話就會守信,一口吐沫一口釘,並不因為年紀小腦子活就不像個男人。

隻是他常常很無奈地想到:這麼一個極靈的孩子,看起來怎麼這麼傻呢?特別是他一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像個二愣子似地,不了解他的人屢屢被騙,他自己不也曾經被整的很慘嗎?

如果他能活到現在,那麼就能找到一些詞彙來形容亞男這樣的人,比如是說“厚黑”,或者是“扮豬吃老虎”。

其實是他想多了,亞男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麵聰明,那些“奇思妙想”都不是亞男自己腦袋裏想出來的,而是她學到了幾十年來人們總結出來的經驗,她學習能力那麼強是因為那些東西她原本就懂。所以亞男本質上還是一個憨厚實誠的孩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多心眼。

不過這個誤會其實也是無傷大雅的,他們現在已經是親人了,彼此之間不用再互相算計什麼的,所以看得準不準也就無所謂了。

拜祭過親人之後,他們繼續留在了大青山裏打遊擊,住在以前那個休整好的山洞裏,恢複了之前的那種生活。

其實在離開之前,他們去綏遠、太原一帶為的也隻是探路而已,現在路也探好了,槍也淘換回來了,日本人也打過了,可以好好地留守在家裏打“陣地戰”了,守衛自己的家園。

離他們不遠處的牛頭寨在一年前因為種種原因散了,可是等他們回來以後卻發現它又聚集起來了,他們可忘不了和這個土匪窩子的深仇大恨,於是頭一個目標選的就是牛頭寨!

他們發現除了他們之外,牛頭寨似乎還有另外一撥敵人,可是那根本不影響他們的計劃,他們也沒有和那一撥人聯絡過,隻是自顧自地消滅著寨子裏的土匪,用如神的槍法不斷地收割者土匪們的生命。

那些牛頭寨裏重新聚集起來的土匪們沒堅持多久就又逃散了。

正當他們發愁下一步幹什麼的時候,那夥牛頭寨的敵人們找上了他們四個,原來那夥人是一小股來探路的紅軍部隊,領頭的是一個排長,叫做王朝忠。他們的任務是來打探山西的情況,並且消滅沿途的小股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