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書淨送走司溫塵之後正要上樓,突然被人從身後猛地扯了一把,身子被慣力扯得轉過去,對上了秦白淵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好像從地底鑽出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她嚇了一跳,心跟著一緊。
看他這麼凶惡,難道是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秦白淵現在很有衝動狠狠給這個背叛他的女人一耳光,努力控製著那股衝動,忍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石書淨看著他這副尋仇的架勢,心裏有點兒害怕,難道他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故意打電話試探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
不管她怎麼努力保持鎮定,顫抖的嗓音仍泄露出了恐慌。
他一見她這死樣子就更恨。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怎麼?心虛了?沒想到我會撞破你的好事?”
意識到他真看見了,石書淨害怕了。
“我……我和司先生隻是……”
未容她說完,秦白淵就憤怒大吼,生怕再聽到她找借口說謊,哪怕她承認,他也不願看到她說謊的醜陋嘴臉。
“別告訴我,你和他隻是在談項目的事情,你們兩個是清白的!如果隻是為了工作,需要躲到高竹清家裏,掩人耳目?石書淨,你的保密功夫做的可真好,不是第一次了罷?但沒想到還是會被我撞破?”
看到秦白淵動了真怒,石書淨又急又怕。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接受了高竹清的專訪,我也在場,所以、所以他送我過來……”
然而,秦白淵根本不信她的鬼話連篇。
“是麼?那為什麼不送你回家,非要送到這裏?還要跟你上樓?”
她不僅僅給他戴了帽子,還滿嘴謊言,秦白淵麵上冷笑著,卻加重了五指的力度,幾乎要將石書淨的手整隻折斷。
她盡力隱忍著,但那疼痛已經超過了她的忍耐範圍,疼得她眼前都發昏了。
“你害怕被我發現,所以不敢去酒店,直接把野男人帶到高竹清家裏,以為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嗯?一直以來你玩的都是這套把戲?”
秦白淵越說越憤怒,身上的血管幾乎要炸開了,腦子裏像發了神經一般,完全不受控製,就想不斷地爆發。
“難怪你能搞定那麼多男客戶,我說石書淨,你可真有本事……”
“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我和司先生,什麼都沒發生過……”
石書淨痛得直抽冷氣。
“你先放開我……聽我解釋……”
他衝動得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你要怎麼解釋你和一個男人單獨在高竹清家裏?難怪你和那個女人經常混在一起,原來隻是個幌子……我就說,她也不是個好東西,就是個拉皮條的,你們姐妹狼狽為奸,她給你提供了不少方便是不是?”
石書淨隻能拚命搖頭,同時也痛得掙紮。
“我沒有……好痛……你放開我……”
秦白淵一手掐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扯了過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壓低聲音卻仍然難忍咬牙切齒。
“你和他做過了,是嗎?說話!回答我!”
“我沒有……”
石書淨痛得眼睛都紅了,眼裏閃爍著淚光,哀哀地乞求著。
“放開我……求你……我沒有背叛你……”
“你還嘴硬?”
秦白淵額頭青筋凸起,一手緊握成拳頭,好像隨時可能一拳朝石書淨臉上揮過去。
看著她痛苦得近乎扭曲的臉,聽著她的乞求,秦白淵不為所動,反倒愈發氣急敗壞。
“你說!你們是不是做過了!我叫你回答我!”
石書淨感到臉上一陣濕意,原來是眼淚落了下來,比身體疼痛更難受的,是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本該痛得麻木,卻仍舊感到了撕裂一般的痛苦。
秦白淵近在咫尺的臉,猙獰扭曲得可怕,就像是一個魔鬼。
他的低吼咆哮開始變得模糊,聽不太清楚,她逐漸不再感到害怕,取而代之的,是絕望的心情,整個人正在黑暗之中不斷地淪陷。
當一個人陷入絕望,便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石書淨睜開濕濡的淚眼,絕望地看著他,麵如死灰。
“你要我說什麼?你想讓我說什麼?”
她苦笑,淚水流入嘴裏,滿嘴的苦澀。
男人冷眼看著,不為所動。
“你和司先生做過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期待的?”
石書淨絕望地看著他。
“你說過,隻要能拿下項目,即使賠上我的人也無所謂,這不是你親口說過的?反正我在你眼裏,隻是一個負擔,你會在意我和哪個男人上過床嗎?”
他忽然一窒,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