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淵咆哮了一通就跑了。
秦雲寧心情沉重,望著他離開,搖了搖頭,抬起手,想敲門,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了,他現在,沒有臉麵對任何人!
又是一整晚徹夜未眠,隔天石書淨實在是爬不起來,全身都好累好痛。
一想到回到公司就要麵對秦白淵和蘇知閑,或者處理海洋集團的項目,感覺天都黑了一半,頭一次很任性地請了假,沒去上班。
一整天下來,接到了十幾通秦白淵的電話轟炸,比結婚三年加起來還要多,她愈發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有神經病的,以前對她置之不理,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纏著她,表現得像一個妒夫一樣。
若是因為吃醋那也就罷了,可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讓別人碰的劣根性,對她來說是雙重打擊。
其實真正將她擊垮的是蘇知閑懷孕的事情,她知道秦白淵有很多女人,可他都處理得很幹淨,她沒有擔心過這種意外,可終究還是她大意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樣的意外遲早要發生,而且好死不死是蘇知閑。
石書淨真的隻有盡量避免去想孩子的事,否則她都有一頭撞死的衝動了!
然而逃避始終不是辦法,休息了一天後,還是得硬撐著回去上班。
到了辦公室大概才半個小時,秘書就說蘇知閑在外麵,要見她。
也許是出於恐懼和抗拒吧,石書淨第一反應就是不見,接連幾次,都是如此,最後蘇知閑自己衝了進來,很囂張地朝她嚷嚷。
“石書淨,你這是什麼意思?”
秘書很尷尬地跟在蘇知閑身後,石書淨示意她出去。
關上了門。
石書淨的目光下意識落在蘇知閑肚子上,一想到裏麵懷了秦白淵的孩子,就禁不住五味雜陳,握緊了拳頭。
“一上午我來了五次,你都不見,你在跟我擺譜嗎?石書淨,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蘇知閑最近也很不順,脾氣相當暴躁,尤其是在麵對石書淨的時候,那種尖銳的恨意啊,就像是無數蟲子在咬她的心髒,難受的要命,不顧一切地要爆發。
“在這裏,我是項目經理,我想見誰,不想見誰,全憑我心意,你又是什麼身份,亂闖我的辦公室,公司哪條規矩說了,未經允許,能闖進別人辦公室?”
蘇知閑被她問得失聲了幾秒,最後蠻橫地喊。
“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
石書淨不想和一個野蠻人計較,沒搭理她。
蘇知閑拉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來,看上去是要打持久戰的架勢。
“你昨天請假了?你可真會挑時候!我們忙得死去活來,你倒好,專挑最忙的時候休息,把事情都推給我們,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石書淨想,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和她談責任心的就是蘇知閑吧!
“請你搞清楚一點,這個項目是我一個人拿下來的,一開始的工作,都是我一個人負責,我說什麼了嗎?現在設計部和公關部加起來幾十號人,難道還沒有我一個人工作效率高?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這麼重要!”
蘇知閑紅唇一勾,陰陽怪氣地諷刺。
“你當然重要,要不是你,司先生哪肯考慮和我們合作,他為了你延後整個工程,你的重要性,公司上下誰不知道?現在我們可都是指著你活呢……要是沒你在司先生耳邊吹風,我們兩個部門的人就算是累死,也搞不定項目!”
麵對這樣一個無理取鬧,說話又蠻不講理的女人,饒是石書淨脾氣再好,也會經常有和她幹一架的衝動。
但是另一方麵,又正因為蘇知閑太狂妄了,她才覺得沒必要自降身價去和這種潑婦計較些什麼。
對付潑婦,說大道理什麼都是對牛彈琴。
“我現在回來了,昨天堆積的工作都會處理,我想你也很‘忙’,就別互相耽誤彼此的時間了!”
潛意識裏,石書淨趕蘇知閑走,還是抗拒她懷孕的事,然而該來的逃避不掉,更何況蘇知閑本來就是奔著這件事來的,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雙手交叉在胸前,端著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子,好像要給石書淨判死刑似的,一字一頓宣布。
“我懷孕了!”
即便此刻已經是知道消息的第三天,石書淨還是禁不住臉色發白,不知道怎麼找回自己的聲音,佯裝鎮定。
“是真懷孕了?還是像上次晚宴你找個女人坑秦白淵那樣,隻是個大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