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搖晃得厲害,迷糊之間隻看到一雙長腿出現在自己眼前,慢慢抬起頭來,是一張熟悉的臉,可是晃得太厲害,看不清楚。
她用力甩了甩頭,虛晃的視線有一秒鍾的清晰,她看清了那人是司溫塵。
此刻她的模樣,狼狽不堪,可憐兮兮的像隻受驚的小動物,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看得司溫塵心裏很不爽。
一想到她是為秦白淵那個雜碎買醉,嫉妒的情緒便肆虐著的心,胸膛裏一股鬱氣,很想狠狠教訓她一頓,一棒子敲醒她的腦袋,又或者狠狠抽她幾鞭子。
但最後,他閉了閉眼,強壓下那股把她撕裂的衝動,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動作很粗魯,她趔趄了兩步跌入他懷裏,撞上他健碩的胸肌,腦子裏“嗡”地一聲,更暈了。
但她還是扭動了兩下手腕掙紮,像隻撒瘋的小鬥雞一般,皺著眉頭很不客氣地朝他喊。
“你幹什麼,放手……”
努力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可是不斷地趔趄,根本逃離不開他的胸膛。
“怎麼又是你?你跟蹤我嗎?”
石書淨失去意識了,怒了,不顧一切地朝他吼。
“你為什麼老纏著我不放?你是跟蹤狂?你怎麼這麼討厭?”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一個雜碎弄成這樣,值得嗎?”
石書淨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著,暴怒。
“值不值得關你什麼事?要你管?他是雜碎,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比他更差勁……”
她打了個酒嗝。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的!”
“秦白淵、秦白淵他比你好,至少他不愛我,就不碰我……你呢……你隻是圖新鮮罷了……你這個……人渣!”
以前一直壓抑在心裏不敢說的話,借著酒勁全都倒了出來,石書淨現在不管他是誰,她想罵就罵,憋得,好難受,她受不了了。
“嗬!他好?笑話!他好會搞大那個女人的肚子?”
司溫塵惱火地冷嘲,跟一個女酒鬼吵架實在沒有意義,可饒是他,也會有不冷靜的時候,理智什麼的統統見鬼去了,就想罵醒她!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你放開我……”
司溫塵用力扶住她的肩膀,手指狠狠地掐進去,禁錮住她。
“石書淨,你還要為那個人渣自虐到什麼程度?你以為你不聽就能逃避事實?他不愛你,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你明不明白?繼續拖下去,你隻會更痛苦!”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石書淨哭了,一個勁拚命搖頭。
“求求你,別說了……求你……”
看著她流淚的模樣,司溫塵感到可恨又可憐,他習慣了掌控每一件事情,唯獨這個女人,根本不在他的控製範圍內,她寧願愛著一個渣滓也不願看他一眼,令他有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然而他隻讓那種情緒維持了短短的一秒鍾,司溫塵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輸!
“跟我走……”
“我不要!我討厭你!你離我遠一點……”
石書淨拚盡最後一點力氣,拚命扭動身子掙紮,就像發了瘋一般,然而男女力氣懸殊,更何況她又喝醉了酒,那些力氣無異於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司溫塵隻是覺得她胡亂折騰令他感到煩躁,索性一把扛在肩上,直接扛出了酒吧。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胃裏顛簸得要命,石書淨險些吐出來。
“唔……司溫塵……你……可惡……混蛋……放了我……”
雙腿亂蹬。
到了車邊,還一手死死掰著車門不肯進去,最後還是逃避不了被強行塞進車裏的命運。
腦子前所未有的昏沉,整個人都好暈好悶。
疲倦和暈眩同時侵襲著石書淨,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睜不開眼睛,周圍嘈雜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身子搖搖晃晃的,有點兒悶得透不過氣。
她扶著暈眩的腦袋,眼見整個身子要往前栽,好在一隻手及時環住她的腰,將她摟進了懷裏,她跌入一堵結實的人牆。
司溫塵看著她這副樣子既然生氣又無奈,明明不想管她的,卻又忍不住,眉頭死死擰著,摟著她沒有鬆手。
“你在說什麼?”
“白淵……白淵……”
石書淨無意識地喃喃著。
司溫塵臉色鐵青,一把捏起她的下顎。
“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疼……”
石書淨累得抬不起開眼皮,可是那股蠻力讓她好疼,被逼睜開了眼睛,視線虛晃,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似的,思考了一會兒,才笑起來。
“你是……秦白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