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溫塵想借這個機會坦白,但考慮到楊一舟心髒不好,怕是承受不了,還是保持了緘默。
然而一閃而逝的猶豫,楊一舟就看得透徹,自己兒子是真對石書淨上心了,她想不明白,以他這麼優秀的條件,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她之前以為對方多麼了不得,但見麵之後,發現是挺普通的一個女人,長相算是漂亮,也挺有傲氣的,但總的來說,她覺得各方麵條件都不如唐棠,一個一抓一大把的女人,究竟哪來的魅力?
楊一舟越想就越不舒服,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都要堅持反對到底,哪怕是裝病,也不讓他們單獨相處。
“小塵,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從來沒有讓媽操心過,不過相對生意上的事情,媽更擔心你的感情生活,你將來是要繼承司家的,一舉一動都引人關注,千萬別因為一時衝動,做任何有損自己聲譽的事情,明白嗎?”
司溫塵點了點頭。
“您早點休息吧!”
離開房間後,克裏斯蒂說。
“少爺回來之前,夫人痛了很久,再三叮囑我不能告訴您!醫生說了,夫人心髒的毛病,也是心病,您還是盡可能留在家裏陪夫人吧,她每天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我知道!”
司溫塵上樓去了。
克裏斯蒂回到房間,楊一舟問。
“把我交代的話跟他說了麼?”
“是的!夫人!但是,上一次您生病,已經讓少爺很擔心了,現在又裝病,不太好吧,少爺真的很擔心您!”
楊一舟撇嘴。
“你以為我願意?我還不是為了他好?總之我裝病的事情,千萬別說漏嘴!”
這樣能拖一天是一天也不是個辦法,楊一舟心裏暗暗著急,還是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行!
司溫塵回房間後,看了眼表,已經十一點多了,他感到很疲憊,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他喜歡的,同時出問題,連他都有點兒亂了,仰躺在沙發上,抽了一根煙寧神,然後給石書淨去了電話,但她沒有接。
他的心也隨著忙音往下沉,想著,她大概還在生他的氣,不願意聽他的聲音。
也罷,多給她一點空間罷!
吞雲吐霧,司溫塵眯了眯眼睛,眼裏閃著狼一般幽深的光芒,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很簡單……一切有我,別怕!
他不會給任何人傷他女人的機會!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時,石書淨心裏很恐慌,因為她肯定是司溫塵,拚了命扭動手腕掙紮,可秦白淵綁得太緊了,越勒越疼,手腕肯定是破皮了,火辣辣地疼,急出了滿頭大汗。
震動停止時,她輕輕鬆了口氣。
秦白淵洗了澡出來,渾身舒坦,頭發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上,正一手用毛巾擦頭,白皙健壯的身子上,隻圍了一條浴巾,鬆鬆垮垮地打了個結。
對那副魔鬼皮囊,石書淨恨得咬牙切齒。
“把我鬆開!”
“急什麼……”
秦白淵很慵懶,故意放慢動作,信步在她麵前走來走去,還拿了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坐在她麵前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倒了半杯紅酒,隨性地搖晃著高腳杯,秦白淵用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審視她。
“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石書淨冷笑。
“錯在我眼瞎,是人是鬼分不清,當年非要往火坑裏跳!”
“你是在怪我了?搞搞清楚,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拜你所賜,是你毀了我的生活!現在,我不過是‘回報’你!相比你的所作所為,我現在做的,根本不算什麼!”
“秦白淵,你沒有權力禁錮我,更沒有權力侮辱我,我是一個人,不是一隻狗!你不能這樣綁著我!”
“我一沒有打你,二沒有罵你,隻是想用這個方式,好好跟你談談,有什麼不對麼?這樣的局麵,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肯好好聽我說話,就不會鬧成這樣!”
“我想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有聽過嗎?來英國之前,在酒店裏,我拿著離婚協議想和你好聚好散,但你……”
“去你的好聚好散!”
秦白淵一下就翻臉了,惱羞成怒。
“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你休想就這麼輕易結束!”
“這樣有意思嗎?你不愛我,你厭惡我,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厭惡的人留在身邊?這樣你不痛苦嗎?”
“痛苦?”
秦白淵吃嗤之以鼻。
“我已經痛得麻痹了,現在,是你償還我的時候!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那就讓你的奸夫拿錢來還!”
石書淨閉了閉眼,壓抑著怒火。
“好!我去和他談!隻要你同意離婚,我會讓他給藍天最多的利益,一定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