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是認為她的目的不在於工作,但這一點,石書淨問心無愧。
“你也不看看流砂市的項目弄成什麼樣子?再不嚴格把關,你想烏鎮市的工程也擱淺?”
“我看你分明是你和那姓司的鬧矛盾,他借題發揮!現在你們和好了,還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石書淨就想起了殷靜琪。
秦雲寧住院,他媽又在這個時候出這檔子事,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想到這,倒是對他有點兒同情了。
“幹什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是發現我特好看?”
邊說還邊朝她拋了個媚眼。
石書淨語塞,剛剛還吵架,現在又嬉皮笑臉的,真不知道秦白淵是怎麼想的,哪裏知道,他心裏苦著呢,不過是強顏歡笑,他現在不想再執著過去那些是非糾葛了,隻想挽回她,挽救這段婚姻,也許她沒有察覺,他現在對她說話,偶爾會帶一些討好的意味。
秦白淵吃飯磨蹭,細嚼慢咽的,耗光了石書淨的耐心,後悔沒帶手機出來打發時間,他那副漂亮的皮囊,曾經非常吸引她,但現在一點魔力都沒有了,看多兩眼都覺得膩味。
好不容易熬到他大少爺吃完飯,兩人走路回酒店,石書淨走在外麵,一時沒留神,對麵一輛車衝了過來,幸好秦白淵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裏,車子與她後背擦身而過,嚇了她一跳。
“沒事兒?”
頭頂傳來低聲詢問,氣息不穩。
石書淨頗有些驚魂未定。
“我說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是沒戴眼鏡還是沒帶腦子?撞了你不要緊,別人還得倒黴賠錢!”
剛有一點感激瞬間被打破,石書淨慍怒。
“你老是隻知道責怪我,你怎麼不知道責怪一下別人?是車主開車不帶眼!”
石書淨回到房間,先看了眼浴室,司溫塵已經走了,秦白淵跟了進來,她很不客氣地把行李箱塞給他。
“你走!”
“我走哪?我今晚就住這!”
“這是我的房間!”
“所以我才住這!他們都知道我來了,分房睡,你想昭告天下我們感情不和?”
石書淨覺得荒謬。
“你這樣演戲有意思麼?外人也許會被你蒙蔽,但公司上下誰不知道我們關係如何?你賴著和我同一間房,隻會被別人說你差勁,饑不擇食吃回頭草,連糟糠之妻都不放過,他們隻會嘲笑你!”
秦白淵落座,雙手一攤。
“那又怎麼樣?你認為我在乎別人的看法?”
石書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盡力抑製著煩躁的情緒,閉眼調整了一下心態,然後坐到他對麵。
“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聲音很輕,很沉,冷靜得出奇。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秦白淵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你認為有可能嗎?”
“隻要努力,沒什麼不可能!”
秦白淵自己本身也不是一個多高尚的人,他玩的女人,自己都數不清楚。
“石書淨,你我過去都有過很多荒唐事,這段婚姻,也是彼此折磨,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在乎你!我現在……我真心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秦白淵把姿態放得很低很低,帶著一絲絲乞求的意味。
“太遲了,如果是幾個月前你對我說這些話,我會毫不猶豫,但現在,我的心已經不在你那了,這才是最無法挽回的。”
“就……一點轉機都沒有?”
石書淨搖頭。
“沒有!這就是我的答案,將來無論你什麼時候問我,都是一樣的,對我來說,從我愛上他的那一刻,我們已經結束了!”
酒吧,燈紅酒綠,音樂震天,都是年輕男女,各懷目的。
吧台邊,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在喝酒,手邊已經有兩個空酒瓶,他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但一刻也沒停下,不停地灌酒,速度很快。
“咳咳咳……”
胸膛激烈地起伏。
“再……再給我來一瓶……”
酒保遲疑了幾秒鍾。
他抓著空酒瓶砸得咣咣響。
“我叫你給我酒,聽見沒有?”
酒保隻好給了一瓶同樣的烈酒。
不斷有女人過來和秦白淵搭訕,但都被他趕走了,他赤紅著眼睛,看上去很恐怖,腦中不斷回響著石書淨說愛上司先生的話,說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想到這,痛苦如萬箭穿心,要將他活活折磨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要這麼殘忍?她已經愛了他十幾年,就不能繼續愛他嗎?為什麼要變心?可惡!
“秦總?”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咦,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烏鎮市了?”
秦白淵對她沒有任何印象,醉醺醺地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