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裏,司溫塵一身西裝筆挺,如優雅的獵豹般信步而來,停在兩人麵前,麵容透出一種溫潤的硬朗。
“秦總,還喜歡我送你的紀念日禮物嗎?”
“你欺人太甚!”
秦白淵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來,重重的一擊,好像整張桌子都要在他掌下裂成兩半。
“背後給我出陰招,你還算不算男人?”
“男人在商場上的較量,怎麼叫出陰招?”
司溫塵一手插在褲袋裏,拿起石書淨的高腳杯,就著唇印緩緩喝了一口。
“那才是真本事,不然你當我跟你玩過家家?”
“你找死……”
秦白淵一拳猛地揮了過去,但司溫塵迅速避開了,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姿態。
“不是結婚紀念日嗎?大打出手可不好看!我是文明人,要較量就在商場上,使用暴力,有失風度!”
石書淨看秦白淵這麼憤怒,知道司溫塵背後肯定使了一些手段把他給逼急了,問。
“你幹什麼了?”
“沒什麼,隻是清了他手裏幾隻股票……”
他說得這麼輕鬆,秦白淵縱然心急如焚,也隻能強自鎮定。
“不過是幾隻股票而已,也才幾億,我還玩得起!”
“嗬嗬……幾億,是不多!但你手裏的流動資司也就剩那麼些了吧,還有一部分是藍天的投資,你說若是秦老爺子知道你這樣敗家,會不會氣得心髒病發作?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殘局,說不定還能挽回一點損失!”
“你……”
秦白淵指著司溫塵的臉,痛恨咬牙。
“我今天先放過你!改天,一定奉還!”
說著就要拽石書淨走,但被司溫塵攔住了。
“今天,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你若是堅持,咱們就慢慢耗,看你那幾億還能撐多久……”
“你別太過分!”
秦白淵氣得眼睛都綠了。
“石書淨是我老婆,我和她過紀念日怎麼了?你要玩也玩夠了,把我的女人還給我!”
“你搞錯了吧,你們之間不過是一張沒一點用的結婚證罷了,我壓根不在乎,石書淨,早就是我的女人,過去、現在、將來,都是,我對她,絕不僅僅是玩玩而已!”
司溫塵一把環住石書淨的肩膀,將她護入懷中,好像生怕氣不死秦白淵似的,當著他的麵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石書淨不敢看秦白淵的眼神,但也沒掙紮。
秦白淵死死握緊拳頭,手臂上的青血管,好像隨時可能爆炸。
司溫塵愈發得意了,睨了眼手表。
“你那點錢,最多還能撐半個小時,不想輸得一毛錢都不剩,就趕緊回去!”
“這筆賬,我記住了,我不會就這麼作罷!等著瞧!”
秦白淵撂下這句狠話,快步離開了。
司溫塵嘴角一勾,邀功似地問。
“你男人剛才帥不帥?”
石書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鬆開她,在她對麵落座,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員,把剛才秦白淵用過的東西都撤下了,花也扔了,重新布置了一番。
他優雅地交疊著長腿,此刻的心情,比談成大項目還得意。
“我以為你會怪我太過分!”
“是有點過分……不過,秦白淵就是欠收拾,給他一點教訓也好!”
“不愧是我的女人,越來越像我了,深明大義,外加一點腹黑,我喜歡!”
石書淨莞爾。
“教訓歸教訓,別太過火了!”
“知道!”
司溫塵抿了口紅酒,很仁慈地說。
“至少我會給他留點棺材本錢!這幾天,他沒空煩你了!”
“那就好,我真心快被他煩死了!”
“那你還和他過紀念日?”
司溫塵說話有點兒酸。
“那麼多人看著,我騎虎難下!再說,我知道你會來解救我,所以,也沒有在怕!”
“嗯哼!為我們的默契幹杯!”
“cheers!”
高腳杯輕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石書淨五分鍾前的心情和現在是天壤之別,剛才是如同置身地獄,每一秒都很煎熬,現在心裏卻甜絲絲的,滿心都小粉紅,光是看著那張英俊的臉,都感覺要醉了,置身雲端一般,渾身都是輕飄飄的。
“第二杯,慶祝我們的紀念日!”
石書淨樂了。
“紀念什麼?”
“我們統一戰線,同仇敵愾,對付人渣前任!”
石書淨腦袋一歪,嘴角上揚。
“聽上去確實值得慶祝!幹杯!”
在他們的紀念日宣布自己的所有權,再變成兩人的浪漫約會,司溫塵心情相當愉悅,喝了很多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燈裏看石書淨,分外沉醉。
樂師演奏著優美的鋼琴曲,他起身走到她麵前,彎腰,紳士地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