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額頭,發現出了一身冷汗,很累。
“有事嗎?”
“醫院無法繼續為你母親提供治療,你把她接回去吧。”
“為什麼?醫藥費我不是已經付了嗎?”
“反正她不能繼續住院了,你趕緊接走吧!”
“我交了醫藥費,你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做?誰下的命令?”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快來接人吧,不然我們就直接把她推出去了。”
石書淨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居然看到她媽的病床就那樣放在走廊上,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也沒有一個人管事。
頓時氣得渾身打抖,抓住李護士質問。
“為什麼我媽會在這裏?”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超過時間就直接把她推出去。”
李護士還理直氣壯的。
“費用我交了,你們有什麼權利這樣對待一個病人?”
“你別問我,反正是上頭交代的,我隻是執行。”
“哪個上頭?院長?醫生?”
“我不知道,哎……反正我們不收了,住院費也會退回給你,你趕緊把她推走吧,擋在路中間不好看。”
“憑什麼?誰下的命令,叫他過來,我倒要問問,你們醫院就是這麼治病救人的?”
兩人拉扯了幾下,幾乎要動手打起來,吸引了一些人圍觀。
“你放手……不是我的責任,你抓著我幹什麼!”
“那你說清楚是誰!”
“反正就是上麵的命令……”
“書淨……書淨……”
顏子妝著急地伸手。
“別吵了,我們走就是了……書淨……”
但盛怒之中的石書淨哪裏聽得進這些,就是死拽著李護士不肯鬆手,執意要一個解釋,直到顏子妝摔下病床。
“媽……你沒事吧?”
石書淨急忙扶起她,李護士趁機跑了。
“別和她們吵了,沒意義的。”
顏子妝咬牙,臉色蒼白。
“我們走吧!”
“可他們憑什麼這麼欺負我們?”
石書淨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算了,我沒事。”
顏子妝摸了摸她的臉,勉強笑笑。
“……再找其他地方吧!”
一個上午,石書淨帶著顏子妝去了好幾間醫院,但一看到她的身份證,都拒絕了,石書淨怎麼吵怎麼鬧都沒有用。
無奈之下,隻好把顏子妝送回家裏。
床上放了幾層厚被子,再在骨盆下加了個墊子,石書淨還覺得不放心。
“要不,我去買一張更舒服一點的床吧!”
“不用了!這樣挺好的,醫院的床還更硬,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別忙了。”
石書淨歎了口氣,一上午像瘋狗一樣咬人,確實精疲力竭,主要是心很累,歎了口氣,坐下。
“對不起,媽,沒照顧好你!那些醫院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可能和司先生有關吧……”
一語點醒了石書淨!
上午光顧著和醫院置氣,沒來得及追究原因,想起昨晚司柏鴻的警告,難道是他……司溫塵是那樣耿直的一個人,她怎麼也不認為,他的父親會這樣卑鄙,用一個病人來威脅她。
“你……你怎麼知道?”
“醫院沒電視,我聽那些護士說的,你和秦白淵離婚了,是嗎?”
顏子妝語氣平靜,但看得出有些失落和無奈。
“……嗯!”
石書淨感到很愧疚。
她這兩天根本就不敢去醫院,隻能自我催眠她沒看到新聞,但鬧得滿城風雨,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
“對不起,媽……”
“我都明白的,你和秦白淵,感情本來就有矛盾,我是女人,我能理解你,但從一個當媽的角度,我肯定不願意看到自己女兒離婚,還要背負那麼多罵名。”
“雖說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但人都是活在輿論之中,不能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當然希望我的女兒是清清白白,受人尊敬的……”
“媽……我真的有努力過,可是我和秦白淵,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喜歡司先生,是慢慢被他的真誠打動,他真的對我很好,我想不到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他能不介意你的過去,但他的家庭能接受你嗎?他們都已經極端到用我來警告你了,這說明什麼?”
顏子妝拍了拍石書淨的手。
“如果我強烈反對你和司先生,你會為難嗎?”
“會。”
“同樣的,司先生現在也處於兩難的境地,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要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他更不能任意妄為,要他為了你和整個家庭決裂,你以後心裏能安寧?”
“再往遠了說,他現在可以為你不顧一切,但將來,久了,你肯定他不會後悔?他再愛你,也比不過血濃於水的親情,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