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書淨沒想到她說話會這麼難聽,小臉發白,可是,她並不心虛。
“孩子是溫塵的,我可以發誓,或者用其他方法證明。”
“不必了,不管是不是溫塵的,我都不會承認,因為有一個肮髒的母親,所以孩子也是髒的。”
“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孩子……”
“別張口孩子閉口孩子,我說了,我不承認。”
楊一舟態度堅決,十分絕情,叫罵了一通大概是覺得口渴了,伸手去拿櫃子上的茶杯,但是身體不方便移動,怎麼都夠不到。
石書淨見狀,主動拿了,雙手捧給她。
結果楊一舟抓起茶杯就朝她的臉潑了過去。
茶還有些燙,石書淨尖叫了一聲。
“啊!”
滿臉都是茶葉和茶水,順著臉往下掉。
“就算我死,你也休想和我兒子在一起。”
“媽!你在幹什麼!”
司溫塵衝上來,奪走了楊一舟手裏的杯子,急忙擦掉石書淨臉上的茶水。
“你怎麼樣了?”
“我……我沒事……”
石書淨一張臉紅紅的,還好沒有燙傷,但剛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沒來得及閉眼,一些茶水濺進了她眼睛裏,有些疼。
“媽,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司溫塵很震驚,從小到大,在他記憶裏,楊一舟都是一個有修養有氣度的女人,哪怕生氣時說一些難聽的話,但也不至於到動手的程度,這和那些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
“我怎麼了?我沒打死她就不錯了!我算是明白了,什麼來探病,根本是她的陰謀,她是掐好了時間,知道你這時候會過來,所以故意自導自演了這場好戲,然後裝可憐,嗬嗬,石書淨,你的心機可真深。”
石書淨囁嚅著,百口莫辯,她已經認定她有罪,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的。
“你誤會她了,她以為我走了,偷偷來看你。”
楊一舟既失望又痛心。
“你這麼聰明,怎麼就偏偏被她這點小伎倆給蒙蔽了?”
她指著石書淨。
“這個女人,擺明就是想離間我們母子,你別上她的當。”
“石書淨不是那樣的女人,相反,你的所作所為,才叫我心痛,我強調過很多次,我愛她,而且她還懷了我的孩子,如果你在乎我這個兒子,剛剛就不會拿熱水潑她!”
楊一舟揪起眉頭。
“你是在怪我?”
“是!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
楊一舟氣瘋了。
“那你想怎麼樣?和我斷絕關係?”
司溫塵握緊拳頭,臉上陰沉沉的,他做不到斷絕關係,但是,又無法眼睜睜看著石書淨受傷,如果眼前這個不是他母親,他早就要了她的命。
看著兩人為自己鬧得不可收拾,石書淨後悔了,她不該來這的,情況與她所想的,完全相反,她急忙拉住司溫塵。
“溫塵……別吵了,我們先走吧……走吧……伯母,對不起……”
“你走!你走了,我就當沒你那個兒子!”
楊一舟大喊著,氣得直掉眼淚。
唐棠進來,看到楊一舟在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忙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伯母,你怎麼了?”
“溫塵……溫塵……為了那個女人,和我吵架!要和我斷絕關係!”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楊一舟哭得直喘。
“那個女人算計我,故意演戲裝可憐,溫塵現在恨死我了。”
“我原以為,石書淨隻是私生活不檢點,沒想到心思那麼惡毒,她繼續留在溫塵身邊,隻會害了他,我們得想個辦法,把她趕走。”
“什麼辦法?”
唐棠“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看來,您怎麼勸,溫塵都不會聽的了,既然這樣,隻能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不如讓他爸出麵,他肯定更有辦法。”
“你讓我求他?”
“不是求,隻需要告訴他,石書淨懷孕的事,他自然會想辦法弄掉那個孩子。”
唐棠是照司嵐說的去慫恿楊一舟,因為如果由司嵐說出口,將來司溫塵知道了,說不定會有所懷疑,所以,那個消息由楊一舟來說,是最合適的。
楊一舟狠狠抹了把眼淚。
“把手機給我!”
司溫塵用毛巾給石書淨擦了幾次臉,又慢慢把眼睛裏的茶葉水弄出來,才鬆了口氣。
因為太心疼,忍不住板起臉訓斥。
“我不是叫你別去找我媽嗎?”
“我隻是想幫你解釋,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溫塵,對不起,別怪我好嗎?我以後不會再不聽你的話了。”
石書淨乖乖認錯,像個小孩子,叫司溫塵根本狠不下心責怪她。
“我不是怪你,我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