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由始至終沒說話,臉色陰沉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高竹清無名指上的戒指,明明不想看的,可是難以控製自己。她是故意戴給他看的嗎?
嗬,他自作多情了吧?他們現在那麼恩愛,她眼裏哪還容得下他的存在?
“徐沅啊,你對竹清的好,我都看在眼裏了。她接受你的求婚,我是真心高興。”
顧明說道。
“不過,竹清就等於我的女兒,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敢欺負她,我可絕對不饒你。”
“知道了,伯父,謝謝你願意信任我,把最珍貴的寶貝交給我。對我而言,她也是珍寶。”
徐沅深情款款地望著高竹清,她都給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微微泛紅。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我會用我的全部生命,好好珍惜她。”
“哎……這麼多人在,別說這麼肉麻的話啦。”
“情不自禁。”
高竹清拿他沒辦法,說到肉麻,徐沅認第二,真沒人敢認第一。
兩道失落的目光……
她不由望去,顧輕寒一個人在喝酒。他沒有看她一眼,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哀傷。他在感情方麵是那樣容易衝動的一個人,現在心裏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他來。
但是,感情就是這樣,選擇了一個人,就注定要傷害另外一個人。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時間,總有一天會治愈傷口,總好過一直拖著不放。
“今天大年初一,高興,來,陪我喝酒。”
顧明興致很高,和徐沅喝了幾杯。又望向顧輕寒。
“我們父子兩也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幹一杯。”
顧輕寒沒有動,喝自己的酒。
“你這是什麼意思?從一回來你就板著張臉,擺樣子給誰看?以前好好的,突然就變成這樣子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丟了魂兒嗎?我又沒求你回來,你自己回來,就是為了擺臉色給我瞧?你真的是……非氣死我不可嗎?”
“伯父,您別動怒,輕寒不是這個意思。”
林心恬急忙說道。
“他最近身體不是太好,所以臉色很差,沒有針對誰。”
“你別替他說話,是怎麼回事,我心裏很清楚。你林姨住院的時候,你一聲不響就回了海砂市,像話嗎?你是冷血的嗎?要不是你林姨攔著,我早就教訓你了。”
“好了,別吵了,徐沅還在這呢……”
林淑敏略顯尷尬。
“大年初一的,發什麼脾氣?輕寒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他不是你說的那樣子,肯定是海砂市很忙。”
“不用你替我說話。”
顧輕寒突然冒出一句,林淑敏愣住了,臉色很勉強。
“你還頂撞她?”
“我沒有頂撞任何人,我隻是實話實說。我不需要去討好誰。”
顧輕寒低沉著嗓音,淡漠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我留在家裏,我可以離開。”
“你在威脅我?你以為誰願意看到你嗎?你走,你現在就走,我絕對不留你。”
顧輕寒放下酒杯就要離開,高竹清下意識地站起來。
“別、別走。”
他看了她一眼,握了握拳頭,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林心恬感到心涼,全世界,能讓顧輕寒改變主意的,也就隻有高竹清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