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就將她看得這般透徹。陶媛現在,頭皮都是麻的,這男人太難對付了。
“離婚對雙方都好,也別說誰利用誰吧。”
桌下的手指,一根根抽緊。
“反正我是不會搬回去的。”
“你不是不知道你媽和你妹有多討厭我,我一個月回去兩次都要被她們刁難。如果我搬回去,她們還不鬧翻天?”
“少把責任推卸到她們身上,你陶媛也不是什麼善茬。能給她們添堵,你心裏不知道怎麼偷著樂呢。”
“可我也不想對著她們,每天吵架,最不開心的是爸。”
陸離冷笑一聲,眼神充滿對她虛偽的嘲諷。
“少跟我扯犢子,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喜歡一個人住外麵嗎?”
“是,這裏離公司近,最重要的是,我一個人住清靜,沒那麼多麻煩。帶男人回來,也很方便。”
“我剛說什麼來著?激將法沒用。我檢查過了,你這一件男人的東西都沒有,可見你不常帶男人回家。”
陶媛感覺遭到了嚴重侵犯,上火的厲害。
“你這人……這是我家,你憑什麼亂翻我的東西?”
“我不是說了麼?你的就是我的。看自己老婆的東西,也需要理由?”
看著她上火的樣子,陸離就覺得很爽,掏出煙盒。
“這裏不許抽煙。”
“你說不許就不許?”
他偏要和她對著幹,送了一根進嘴裏叼著,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滿滿的都是挑釁的味道,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鼻息間噴灑出淡淡的煙氣。
陶媛就特別有衝動進廚房端一盆水朝他臉上潑過去。
他知道她想把他千刀萬剮,但很可惜,她沒那個膽子,於是愈發囂張了,俗張地朝她噴了個煙圈。
陶媛厭惡地皺眉頭,用手揮散。
“要抽出去抽,我討厭煙味。”
他不理她,繼續。
“飯你也吃了,該走了吧?”
她下逐客令了。
“老賴在別人家幹什麼?好意思嗎你?”
“我不是說了?這是我家。小是小了點,但是還挺舒服的。”
“你別這麼野蠻行不行?我說了,這是我的嫁妝,不是你們陸家買的,你沒有資格強占我的房子。”
“那又怎麼樣?受不了的話你走啊!”
陶媛瞠目結舌。
“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我為什麼要走?”
“瞧瞧你這樣兒,我都沒對你做什麼,至於這麼抓心撓肺麼?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可笑?你陶媛的淡定去哪了?”
握拳,閉了閉眼,陶媛早就在心裏將他剁成一萬塊碎片了。真的是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男人,跟流氓有什麼區別?當初她怎麼會那樣迷戀他?此時此刻,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
陸離看著那張生氣的臉,真覺得挺可愛,生氣的時候那雙眼睛愈發有靈氣了。他特別喜歡看她那副看不慣他,又幹幹不掉他的樣子,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說不出來的舒暢。
掐了煙頭,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他長手長腳的,高出她一大截,所以很自然就帶著睥睨的姿態。
“你確定不搬回家?”
“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有什麼意思?慢慢折磨才有趣。跟我走。”
她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去。”
“為什麼總要叫我重複?我可不喜歡多說話廢話。”
陸離幹脆就拽著她往外走,陶媛一個沒站穩,跌撞了兩步,直接跌進他懷裏。還沒回神呢,男人的大手已經托住了她的腰,將她用力按向自己的身體。
陶媛本能反應就把臉撇到一邊,他的唇便貼在了她耳畔。
“投懷送抱這樣的把戲,你玩不膩麼?不過還好,我倒也不覺得厭煩。”
“你、你走開。”
她推了他兩下,然而纏住她耳畔的呼吸卻始終繚繞著,揮之不去,熏得她頭腦發昏。明明是個流氓,為什麼會有這麼好聞的氣息?太受不了。
“陸離……”
“別總叫我走開,你知道的,我這種人,你越叫我走開,我就越不想放開你。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男人都這樣,懂麼?”
鬆開她的同時,抓起了沙發上的長款黑風衣。
“跟我走!”
出了大廈,冷風撲麵而來,陶媛打了個哆嗦,愈發怨念了。難得今晚按時下班,就是想回來好好做頓飯,窩在溫暖的鴨絨被裏看電影的,現在全給破壞了。飯沒好好吃,電影也看不了,天寒地凍的,還要出來挨凍,鬱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