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睡衣,誰替她換的?陸離?她是記得他,好像是在電梯口。
恐懼的心,歸了位。
走出房間,電視機開著,新聞頻道裏,男主播正在播放最新的早間新聞。
咖啡的香味十分香醇。
俊美的男人,沐浴在晨光裏,優雅地交疊著雙腿,拿著一份報紙在看。修長的指骨,搭在咖啡杯邊緣。目光盯著報紙,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口,那香醇的味道便在他唇齒間彌漫開來。
薄唇輕啟時,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那牙齒也是帶著笑意的。
“早。”
那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如同溫和的旭日,瞬間便有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身體的每一部位從陶媛的心裏鑽去,渾身不由自主地一顫。
這男人,對她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你怎麼會在這?”
“需要我替你回憶一下昨晚的事情麼?”
他將報紙放到一邊,下巴朝電視努了努。
“也許,這個可以先幫你找回一點記憶。”
陶媛望向屏幕,正在播放李局長辭去職務後被帶走調查的新聞。
一群記者圍著他,閃光燈閃個不停,他不停用手遮擋著,就像一隻暴露在陽光裏的老鼠。
陶媛一早就知道他有問題,看到新聞第一反應是這種人早就該被抓起來了,真是老天開了眼。
當然,這事顯然不是上帝的功勞。
而是……她望向陸離,他嘴角噙著一股淡淡的笑意,很深邃。愛了他十幾年,她太清楚他每一個表情代表著什麼。學生時代,他每次領獎時,嘴角都是掛著這麼淺淡的笑意。
“我原本隻讓他辭職,然後永遠從墨兔市消失,後來想想,這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這種敗類,就該把牢底坐穿,你說是不是?”
他笑得很斯文,但骨子裏是個惡魔。不過,這件事上,陶媛就喜歡他這麼“心狠手辣”。
“昨晚你第一個打電話向我求助,你知道嗎?原來,我是你在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
陶媛紅了紅臉,張嘴是想否認的。可是,事實擺在那裏,越否認代表越心虛。
緊急關頭,她其實有更靠譜的人可以聯係。比如方一城或者潘琦,他們一定會飛快地趕過來。
然而,她卻把自己的命運賭在了陸離身上。
現在想想,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就隻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萬一他沒來呢?
心裏是很後怕的,但陶媛佯裝鎮定地坐下,倒了杯牛奶。因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問他。
“你那時候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吧?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沒想到你會來。”
陸離扯了扯嘴角。
“你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去救她,是出自身體的本能反應,如果讓他給一個理由,那麼他給不了。
“怎麼說,你也是我老婆,我怎麼能讓你給一隻癩蛤蟆糟蹋?”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可以掩蓋他當時的緊張,她當然不會表現出自己有多麼擔心她。
陶媛點頭,這確實像是他會做這件事的動機,她不能寄希望於他是擔心她。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即便他帶給了她無法磨滅的傷害,但是,在這件事上,她很感激他。
“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我昨晚為了你,連女模特都沒睡,還照顧了你一整晚。”
他說話的語氣,頗有些輕佻的意味。
陶媛腦子裏掠過一幕畫麵。
是在洗手間裏,他抱著她,溫柔他在她耳畔安慰著。
“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難道不是在做夢?
耳根倏然一燙,他居然會這麼溫柔地對她,是在演戲嗎?
可是,她已經醉成那樣了,他又何必演戲?
“昨晚你吐了一身,我幫你換了衣服。”
他突然說道,有些不懷好意。
陶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應該說謝謝?
“我……我記得我都吐在馬桶裏了……”
“是,但你身上很臭,我可不想被你熏死,所以我替你換了睡衣……”
他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愈發魔魅,愈發邪惡。
“全部都是我換的。”
“你……”
這件事他們兩心知肚明不就行了?為什麼非的說出來,故意讓她羞赧嗎?陶媛覺得好像不說點什麼,等於默認了他的無恥行為。
“誰讓你這麼做的?你這根本就是……揩油!”
“自己的老婆,為什麼不能看?我不但看了,還摸了,以後還會更加深入,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