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得這麼難聽,當初可是你拆散他和嫣然。你不是很喜歡他嗎?他不離婚不是更好?都是你的錯,如果當初他娶的是嫣然,今天會有這麼多麻煩?這是你欠我的,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必須補償我!”
“我不欠你什麼。”
陶媛徹底被激怒了,卯足勁用力一推,連陶遠勝都給她推得退後了幾步。
“我要離婚是我的事,我不可能為了你的項目搭上自己。你想拿下觀景山莊,你自己去跪舔他或者讓陶嫣然出馬,總之跟我沒關係。”
“他現在是要你道歉,你以為我舔著臉去求他有用?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狼心狗肺也好過你無情無義,不管你說多少次都是一樣的。這個婚,我說什麼也要離。”
“我說了,不同意!”
“這是我的婚姻,我憑什麼考慮你的看法?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需要你同意吧?你在這衝我大吼大叫沒用!”
“你——”
“你鬧到這已經夠丟人了,快走吧,我不想見你。”
陶媛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繼續收拾東西了。
陶遠勝在那裏站了一會兒,想發火又發不出來,最後砸了一盆盆栽走了。
陶媛心煩地把文件一股腦全扔進箱子,雙手撐著桌子,那團火在身體裏亂鑽。歸根結底,這件事都是陸離搞出來的,她越想就越咽不下這口氣。打電話給鄒聲揚,問出陸離現在在餐廳,直接就殺了過去。
一進餐廳,陶媛一眼就找到了陸離。不僅僅因為他坐的是靠窗位,陽光灑了他一身,使得他看上去光芒耀眼。更因為他身上自帶的光圈,更加矚目,全場目光都被他吸引。
當然,在陶媛眼裏,這叫做麵目可憎。
剛進餐廳的時候,她真有衝動衝過去抓起一杯咖啡就潑在他臉上,簡單粗暴,想想都覺得很痛快。可是,她是一個有自控力的女人。眾目睽睽之下那樣做,隻怕又要鬧出不少麻煩。
所以最後,她淡定自若地走了過去,在他對麵落座。
陸離身前放著一杯黑咖啡,已經有些冷了,他低垂著眉眼,正在看報紙。這個角度凸顯出他高挺的鼻梁,鼻骨勾勒出整個臉部的線條,鼻翼窄窄的,透出一種貴族倨傲的味道。
他不毒舌的時候,真是一個非常養眼的男人,陶媛在心裏想,難怪那麼多女人為他神魂顛倒。好在自己已經過了看臉的年齡,不會給他那副皮囊迷惑。
陸離折起報紙放到一旁,抿了口咖啡,才望向對麵久等的女人,薄唇一扯,透出一股薄涼的意味。
“找我?”
他的嗓音漫不經心。
瞧他那副沒事人的態度,真正印證了陶媛那句話——他陸離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心眼,缺得厲害。再說直白一點,就是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給別人的生活帶來災難,他一點無所謂。他能隨心所欲讓人不痛快,但是,別人休想讓他有一丁點不痛快。
“聽說愛蘭名府那邊的項目簽下來了,恭喜。這個項目可是從年初就在談,一直都沒談下來,還是得你親自出馬才行。”
陸離給了她一記“這不是廢話嗎?”的眼神,那份倨傲,與生俱來。
“你的能力,酒店上下有目共睹。之前那些擔心你把太多精力用在女人身上,而懷疑你工作能力的人,這次可以閉嘴了。”
“包括你麼?”
“我從來沒質疑過你的能力。”
陸離笑了,摸了摸嘴唇,嗓音沉沉的。
“你這是在拍我馬屁麼?”
“恰到好處的恭維,男人都很享受吧?其實我是想說,既然你是個公私分明的男人,那也應該懂得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把第三者拉進來。借刀殺人這種事情,真的很不磊落。”
“我一向隻在乎輸贏,不在乎結果。你的理論在我看來,就是一通廢話。”
陸離點了根煙,態度愈發漫不經心起來。
“我們的私人恩怨,有必要那麼上綱上線?離婚是我們的事情,何必把我爸扯進來。”
“把他牽扯進來的,貌似是陶媛你。今天早晨,我在開會的時候,他突然闖了進來,說你腦子不清楚,要跟我離婚。然後……”
嘴角的笑意上升到眉梢,暈染開淡淡的譏諷,故意停了停。
“他求我,低聲下氣地求我,讓我別和你離婚。他為了你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哦,不,準確來說,是為了觀景山莊的項目。怎麼說也是堂堂陶氏總裁,為了幾個億這樣羞辱自己,真是可憐。怎麼?之後他又去找你鬧了?”
“你不是暗示他你是因為我得罪你,所以才卡著觀景山莊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