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陸離收回了目光,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空氣中彌留著一股寒意。
陶媛好像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粗喘了一口氣。剛才,一直是憋著氣的,差點就窒息了。
“不舒服麼?”
歐陽爍問道。
“怎麼臉色突然這麼白?”
“沒、沒什麼。”
陶媛忙把車窗升了起來,仍有些驚魂未定。
“開、開車吧。”
“你確定沒不舒服?”
“嗯,沒事兒,就是剛才空調溫度太高,有點悶吧。前麵那個路口放我下車就行了,我走回去。”
“好。”
歐陽爍倒也沒勉強她,放她下車後,又叫住她。
“明天在公司不會再躲著我了吧?”
陶媛愣了一下,然後認真回答道。
“公歸公,私歸私,我不會讓個人因素影響工作。”
歐陽爍駕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兜了一圈,然後回了那個人特地為他準備的國際公寓。
地點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也是整個墨兔市地段最昂貴的小區,一套兩百多平方的複合式房子就得幾千萬。
他的公寓位於高層,正對著燈火璀璨的江景,視野遼闊。
但這樣就能夠彌補他?嗬嗬,有些錯誤,一輩子都彌補不了。
歐陽爍端了杯紅酒,吹著江風,很多記憶浮上心頭。誰能想到,當年在社會最底層艱難度日的可憐蟲,今天能住進這座城市最昂貴的公寓,坐擁這樣奢華的美景。
但這一切,不是那個人給他的,而是靠他自己。
這個世界上,誰都信不過,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這一點,他和陶媛的理論是一樣的。隻有靠自己,才有安全感。
“鈴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失神,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有何貴幹?”
“剛才打你電話,怎麼一直不接?你躲著我嗎?”
女人蠻橫的聲音傳來,讓他麵上露出了些許不耐煩之色,但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
“沒有。”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和陶媛在一起?”
“嗯。”
“你總算是行動了。但你為什麼不通知我,我好帶陸離去抓奸。”
“她現在很警惕,尤其是對我,更加提防,太快了,她會察覺,得給她一點緩衝的時間。”
“你真的是這麼想?”
對方將信將疑。
“你該不會是有私心,想和她二人世界吧?”
他好笑地反問。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是她第一個男人,說不定有感情呢。”
“她恨我還來不及,哪來的‘恩’?”
“她又不知道那個人是你,你小心點,千萬別露餡。”
“不用你跟我強調,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歐陽爍不以為意地抿了口紅酒,但是,眼神冷靜深沉,他是一個城府很深的男人,以前對手對他最多的評價就是——陰險。
嗬嗬,他喜歡這個詞。
“你現在和她一個部門,機會多的是,好好把握。我這邊也會抓緊的。隻要我們配合好,肯定能拆散他們。”
歐陽爍掛斷了電話,不由得想,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陰毒的生物,尤其是陶嫣然,就像是一隻蛇,美豔但很危險,隨時可能一口就將對方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