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是哪樣,我隻知道你剛離開的那幾年他每天都過得很痛苦,像個機器人一樣工作,從早忙到晚,一整天飯也不吃,一到半夜就喝酒,胃出血被送到醫院,差點就死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差點害死他,虧你還有臉回來,你臉皮可真厚。”
“我也不想找他,但他現在手裏掌握的證據足以讓我爸坐牢,所以我隻能去求他,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見他的。”
林宇城一愣,難道這是陸離安排的?他還沒有對這個女人死心?
她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他那樣?
“你現在是不是去見他?他還在公司是不是?”
“我隻是路過這。”
“他一直不肯見我,我真的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耗,如果你見到他,麻煩你轉告他,求他放過我爸。他想怎麼對付我都行,就是別傷害我的家人。”
“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你對他絕情的時候就沒想到會有報應?我告訴你,當年犯下的罪孽,一定會有報應的,神也幫不了你!”
林宇城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越想就越憤怒,沒讓秘書通知,直接就闖進了陸離的辦公室。
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你還嫌被那個女人傷得不夠深?”
陸離正在看文件,頭也不抬。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剛剛在樓下遇到她了,她爸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對嗎?目的就是想讓她來見你?然後呢?然後你想怎麼樣?威脅她和你複合?”
“誰說的……”
陸離淡淡地望著他。
“我不可能和她複合。”
“那你做這麼多事情的目的在哪?”
“我要讓她求我。”
“求你?好,那麼你讓她求你,那然後呢?然後複合?”
“我隻是想讓她嚐嚐當年傷害我的痛苦!”
“這種事情你認為可以報複?她對你造成的傷害和你傷害她的親人之間可以對等?難道你報複她,當年的傷害就可以消失?陸離,真正的放下不是恨和報複,而是徹底冷漠,忘記她所做的事情,過你自己的生活。”
“我以為過去六年你想通了這個道理,但沒想到你還這麼執著。如果你繼續這麼做,那就等於一腳踩進了同樣的深淵,最後痛苦的還是你,你懂不懂?停止這一切,別再見她了,行不行?”
相對急得想熱鍋上螞蟻的林宇城,陸離的反應平靜得可怕,但卻很陰沉。堅毅的薄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
“不可能!”
陸離回答得那麼幹脆,不留一點餘地,林宇城都被他弄得語塞了,感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們是兄弟吧?”
陸離點頭。
“既然是兄弟,那我就不能眼睜睜看你犯同樣的錯誤,明知道你會痛苦還看著你往裏麵陷,我做不到。”
“你憑什麼認為痛苦的會是我,而不是她?”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今天我在樓下看到她,她問我你在哪,我很生氣,覺得她很賤,當初拋下你,現在還有臉回來找你。但沒想到犯賤的是你,是你一直沒有放下!”
陸離握緊了鋼筆,他很反感這種話,就像在傷疤上撒鹽。
“過去三年不是好好的嗎?你也有謝清歌了,為什麼還要糾纏她?”
“你覺得我過得叫好?”
陸離有些被他激怒了。
也許他看上去很正常,但就像是一棵老死的樹,裏麵已經幹枯而死了,徹底腐爛了。過得有多苦,隻有自己心裏清楚。
每天過著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他的痛苦除了自虐能向誰發泄?
“就算現在再不好,也好過繼續和陶媛糾纏,不是嗎?你忘了當初她讓你多痛苦?我看她已經完全解脫了,是被你逼迫才回來的。她都能放下,你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難道你還不如一個女人灑脫?”
“夠了,別再說了。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
“不,你一點都不清楚。你以為你在折磨她,其實你在折磨自己,你懂嗎?”
林宇城的情緒相當激動。
“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話,但作為兄弟,作為那個親眼目睹你被那個女人傷得有多深的人,算我求你了,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吧?”
陸離內心充滿了喧囂,然而表麵上看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以前是她傷了我,但我不會永遠是被傷害的那一個。這次,換她嚐嚐我的痛苦!”
……
陶媛打聽到陸離在一間酒店喝早茶,便立即趕過去找他。
到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靠窗位喝茶,正準備走過去,謝清歌先一步出現。
他起身替她拉開了座椅,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那麼親昵,兩人像是一對最普通不過的情侶,讓人羨慕。
謝清歌受寵若驚。
“謝謝。”
“今天怎麼想起叫我一起喝早茶?”
印象裏,他主動約她的次數不超過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