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媛安慰著,但心裏也是很茫然。
她現在就站在分岔路口,要麼當陸離的情.婦,要麼眼睜睜看著陶遠勝入獄,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兩條都是死路。
當陸離的情婦不但意味著要被他糟蹋自尊,也意味著會被他鎖在身邊,可小九還在美國,她不能長期留在這,必須得盡快走。
她該怎麼辦?
“鈴鈴鈴……”
電話響了。
“夫人,找您的。”
沈欣慧忙擦了擦眼淚。
“……是我。嗯?什麼?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
“怎麼了?”
“你爸、你爸心髒病發作住院了!”
兩人連夜趕到醫院,陶遠勝剛做完手術,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情況不容樂觀。
陶媛付完錢回來,沈欣慧正趴在陶遠勝床頭哭。
她的心也被一陣陣揪得疼。
她相信他們當年一定是有真愛的,否則她爸這樣利益至上的人是不可能會離婚,選擇一個在事業上幫不到任何忙的女人。
而她媽肯定很愛他爸,不管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這些年她一直都陪在他身邊。幾十年風風雨雨,就算當年的愛磨滅了,這份親情也是無可取代的。
陶遠勝麵容很憔悴,肥胖的身子像被榨幹了,被掏空了,隻剩下一具幹枯的軀殼。
以前陶媛恨過他,之後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好,其實是沒有多少感情的,然而血緣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當他出事躺在那裏,她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那份牽連。他痛苦,她的心也跟著抽痛。
站在病房門口,如同站在地獄之門門口,左右都是刀山火海。
……
謝清歌在別墅內建了一座玻璃花房,裏麵都是從各國空運回來的珍奇花卉,平時都由她親自照料,開得很旺盛,美不勝收。陸離隻要在家,就會在這裏享用晚餐。
他喜歡謝清歌的一點是她很懂得享受生活,什麼都布置得很精致,美輪美奐,反觀陶媛,事業心太重,脾氣太倔。
所以陸離偶爾也會在兩人之間進行比較,顯然謝清歌更適合成為一個妻子,一個好的賢內助。
陸離品茗著紅酒,享受著美景,心情愉悅。
謝清歌無意間在他嘴角發現了一抹淺笑。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看得出來麼?”
“嗯。”
他的情緒一向隱藏很深,交往三年她幾乎沒有見過他的笑容,當他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那麼很明顯……他心情一定非常好。
不過他最近陰晴不定,她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陶遠勝住院,連老天都在幫他,陶媛這次還能往哪裏逃?她恐怕還不清楚,從她回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物。
謝清歌見他心情不錯,抿了抿唇,猶豫著說。
“今天伯母又在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好像很希望我們趕緊生孩子。我媽那邊也是,我哥的態度很堅決,不會娶女人。我媽擔心以後再也抱不上孫子,所以希望全都在我身上。如果我們早點生孩子,對我媽也是一種慰藉,你……你說呢?”
她眼裏充滿了希冀。
陸離放下酒杯,笑容消失了。
“我不喜歡小孩。”
“我……我其實也不是很喜歡,但自己的小孩感覺應該不一樣吧?很多男人都不說不喜歡小孩,但是生下來之後都很疼愛,我相信你也……”
“你一定要破壞我的心情?”
他的語氣沉了沉。
謝清歌張了張嘴,訥訥地回答。
“我隻是……隻是覺得我們已經到了那個階段。”
她鼓起勇氣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看不懂你,我也不敢多問什麼,生怕你不高興。但是這樣我也很累,尤其是最近,我發現越來越不懂你了,我很沒有安全感。”
“累的話可以離開。”
她知道自己對他而言一直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當他直截了當說出這句話,謝清歌還是痛得無法呼吸。
他是她的命,為了他她願意委曲求全,願意愛得卑微,可是他竟然可以直接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離開,他們之間有三年的感情,難道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就一點也不留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你是個好女人。”
陸離道。
“但我不是個好男人,過去三年我讓你很辛苦,我都知道。如果我讓你感到很累,你可以去找更好的男人。”
其實他骨子裏不是一個很惡毒的男人,謝清歌對他的好,他也是感動的。隻是恨意讓他忽視了許多,以自己為中心,隻能對她殘忍。
“我不要什麼更好的男人,我隻要你。”
謝清歌忙握住他的手。
“我不該說那些的,對不起……但是那些話憋在我心裏太久了,真的很辛苦。對不起,阿離……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