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中年男子的氣勢暴露無遺，和他相比，莫寒覺得自己就是汪洋中一葉扁舟，無比渺小脆弱。
這麼強嗎！
至少他在莫家從來沒有感受到，莫家最強的就要數老爺子了，卻也隻是六境初期。這麼看來，這人居然比老爺子還強。
一般來說，六境就是普通人的上限，那是天資所限，就如同莫家老爺子，一輩子功夫，卻偏偏無法再進一步，這才打算臨死前閉關，賭一把。
瑪德，昨天自己還對青衣少女不屑一顧，態度那麼差，這小姑娘不會吹耳邊風吧？
就這樣，莫寒在忐忑不安中站起了身。
青衣少女一看，頓時來氣了，“是你！”
莫寒舉起雙手，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大喊道：“大哥大姐別動手啊，我就是一介草民，屁功夫沒有，正好撞上了，也不敢露頭啊，萬一你們打出火了，順便把我滅了，我不是虧大發了。”
靠近青衣少女的時候，莫寒賠笑道：“昨天是我不好，但迫於形勢，沒辦法啊！”
“你少油嘴滑舌，今天也是迫於形勢才服軟求饒的吧？”青衣少女冷哼一聲，將長劍橫在莫寒脖子上。
“當然不是了，我這是真心話！”
“你放屁！”說完後，江雪凝麵色一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然後她便將這種羞惱轉移到了莫寒身上，“和我比試比試，你要是贏了，我就放了你！”
“你這不是得理不饒人嗎，我都說了我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打的過你們這些武者！”
“放屁，你一個普通人能走到這裏？”第二次說“放屁”的時候，江雪凝隻是微微有些不自然，進步了很多。
從頭至尾，中年男子都在旁觀，直到江雪凝這句疑問脫口時，他才鄒起了眉頭，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不同尋常。
一般人怎麼可能進的來萬蛇嶺，恐怕早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根據昨天所見，他應當是跟著那群人一塊進來的，此時卻安然無恙的一個人出現在這裏，而且看到剛才的打鬥和遍地的屍體，居然麵懼色，即便是麵對自己，也不卑不亢，單是這番氣度和心性就超過了江雪凝。
不簡單啊！
中年男人深深地看了莫寒一眼，開口道：“你叫什麼？”
“嘿，我叫莫寒，是建林城莫家人，隻不過我離家出走了。”莫寒說道。
“離家出走？”江雪凝冷笑，“看出來了，就你這樣，是我也把你趕出去！”
可在中年男人心裏，想的卻是這個少年不想因為自己牽連家人，所以才這麼說。
“你來這萬蛇嶺幹什麼？”中年男人問道。
“說來悲痛，我父親就死在這大山裏，我想找到他的屍骸，讓他落葉歸根！可我無能，無法練武，隻能和昨天那群人虛與委蛇，靠他們進來，然後趁機甩掉他們。”莫寒表現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江雪凝這才意識到，心裏有些內疚，臉色數變，最終歎了口氣，“我不該那麼數落你的，若是你和我說，我們帶上你，不是更簡單？”
“江湖人心險惡，要不然我父親也不會慘死，我哪敢相信素昧謀麵的人，和那些人也不過是利益交換，我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莫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