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稚氣已不複存在。
“燕國皇子慕容衝,公主慕容清河,他確實有傾城絕色之姿,皇上兩年前就念叨他了,可他畢竟是男子。本宮無論怎麼勸皇上都沒有用,這事鬧的滿朝非議,本宮擔心遲早會出事。”
所以來找我去勸他,可有什麼用,就算我求他,他也不會放過他了。我苦笑了聲“我試試吧,他不會聽我的,連皇後的話都沒有用,商城又有什麼能耐”
她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本不想我和苻堅有什麼關係,但這已不是她能選擇的了,反正都是失寵,總不能輸給一個男人,更何況她身為一國之母,不希望苻堅鬧出這天理不容的醜聞吧。她已經權衡好利弊才來找我。她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對我這個敵人說,她把我當作最大的敵人,苻堅做這一切無非就是叫我後悔罷了。
“那本宮就回宮了”
“嗯”我隻是應了聲,他在考驗我的耐心,而我不能為了鳳皇去求他,那樣他更會以為我那麼在乎鳳皇。而我真的想去看看鳳皇。趁著月色,避開侍衛,準備夜探梧桐棲。一個人從身後抱住我,我嚇了一跳“笨女人,不要去”
苻暉?我轉過身,他一下子吻住我,呀,我想推開他,可是他用的勁大的我根本不能動彈,天啊,被這小鬼吃豆腐。他放開我“笨女人,不要去,父皇正等著你去,母後隻是幫他傳話而已,別去,去了你就真的死定了”
可是,我要去看他,如果我求他還有用,無論如何我也要幫鳳皇。我推開他“你不會懂的”
“我當然懂,總之你不能去”我趁他抓住我之前連忙逃開了“商城”
我藏在梧桐棲裏麵的樹上,從窗戶望進去,看到苻堅和清河在床上,還好,不是鳳皇。可是看到清河,心也會痛,曾經她那麼幫過我,不知此刻她恨不恨她身邊的男人。不恨吧,不然她應該是悲傷的,不會有滿足的呻[yín]。我閉上眼,這樣也好。清河,雖然不該,我希望你愛上他,那樣他給你的,在你心中就不會認定為恥辱。可你會不會掙紮在愛與恨之間更痛苦呢。
再睜開眼時,鳳皇出現在那間屋裏,咬緊唇孤傲的站著,我看著清河穿上衣服悲傷的望了一眼他,慢慢走出屋。我將手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住,防止出聲阻止他,鳳皇看到我,會不會尷尬、羞憤,那樣的屈辱不想讓別人看到,更何況是我,我無力的靠在樹上。該怎麼做?我閉上眼,任眼淚肆意流下“啊……”
清河尖叫一聲,嚇得我從樹上摔了下去。天!估計我骨頭又斷了幾根,我忍著痛扶著樹幹吃力的站起來,眼冒金星,想溜已經來不及了。清河看我的眼神有吃驚、悲傷,更多的是羞憤和恨。我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人,苻堅的眼裏有擔心和笑意。而我不敢看鳳皇,隻得快速低下頭。
“你來幹什麼?”
來幹什麼?我一時不知找什麼理由,隨便走走能走到這樹上?算了,還是保持沉默的好。苻堅走過來,抬起我的頭“哭了?很疼?”
他這一語雙關的問,我輕抿著唇“疼”心狠狠的疼,他彎腰橫抱起我,我從他的肩望過去,看著鳳皇手握成了拳,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我。我輕勾起唇,鳳皇,我唯一能做的是將苻堅留在我身邊,清河也是這樣希望的吧,不然她不會出聲。但鳳皇,我不能保證我是否可以全身而退,還能退到哪兒去呢。
一路走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輕閉著眼,嗅到他身上清河的百合花香。他到底隻是為了逼我求他,還是這出戲他已投入其中,有無有我都已沒有關係。
“兒臣參見父皇”
苻堅走過他身邊,我看著苻暉,他恨恨的看著我,手握成拳。我笑出來,依舊閉上眼,傻瓜,你和你父皇爭,怎麼可能贏?直到我感覺躺在床上“朕看一下你傷在哪裏。”
他沒有任何動作,似在征求我的同意,等我說一個好字。而我沒有出聲表示默認了。我讓步了,不讓步還能怎樣呢?他隻在一旁欣賞獵物的垂死掙紮而已。
“不用了”我睜開眼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朕還以為……”以為我會應了。
他輕笑一聲“朕宣禦醫給你看一下”我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去哪兒?”
他回過頭“你要朕親口告訴你麼?”我咬住唇,看著他臉上的笑,不想問的,可是前一刻我還說要留住他,下一刻我卻要看著他再進梧桐棲。
“不準去”
“不準?”他挑了一下眉“你對朕說不準?”
“隨你”我閉上眼,拉過被子蒙住頭,我沒有勇氣去求他。
“朕去皇後那兒,你可放心了?”他大笑幾聲走出去,我掀開被子深吸了幾口氣。我們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永遠這麼被動。終於明白為何凡是有機會的人都想爭那皇帝寶座,爭得頭破血流、誅滅九族也心甘情願。因為皇帝掌握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