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看了一眼被押住還不老實的周正毅,幹脆幾劍挑斷了他手筋,又朝他嘴裏喂了顆軟筋散。周正毅咬著牙,險些被痛的暈過去。
客棧本來已經被南宮蕭寒包下,隻是為了引出這人才動了手腳而已。果然不出他們所料,跟了一路,總算是耐不住寂寞了。
蕭諾走上前,一把拉住清染:“帶我上,哈哈,上去……”
清染抽了抽嘴角,侍女都被小姐帶走了,也不好讓個男人扶她,猶豫片刻,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見狀,蕭諾身體一軟,竟然重重地砸在了周正毅身上。
周正毅被砸得一聲悶哼,微微掙紮兩下,還不待徹底清醒過來,卻突然聽見一道溫潤的女音抵在他耳邊淡笑著說道:“巫磬。”
巫磬……巫磬!
這是他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巫磬……
周正毅不過是他選擇易容的那張臉的主人而已……
瞳孔倏然放大,巫磬歪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南宮蕭寒,那張有著七八分熟悉的麵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茫然地搖著頭,嘴裏不住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巫小磬……”她張了張嘴,無聲地喚……
第064章 終不過一場夢
“巫小磬……”她張了張嘴,無聲地喚……
巫磬身體倏然僵住,是幻覺吧?一定是的。就和那番悔意一樣,如影隨形,隻是為何會這般真實?他費力地側頭望去,見女子大笑著擋住了所有的視線,手似若胡亂揮舞,卻伸到他的頭上抓撓著他的頭發,就像是曾經與梧桐樹下做過無數遍般自然……四目相對,一眼他竟從她的眼中看見了仿若綿延多年的§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蕭諾的脖頸上,她突然厭倦了這場遊戲。一日日、一夜夜,仿佛無止盡的生命,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
詛咒從何而來,她如何不知?隻是,知道又能如何?她不敢麵對。
蕭諾閉上眼,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麵露悲戚之色,唇微動,輕翕合:“抱歉。”
兩個字,簡簡單單,卻讓巫磬瞬間瞪大了眸子,片刻,唇角溢出了朵朵絢爛的血花……
“為什麼……”他呢喃……
她卻因為清染的一拉一提,離開了地麵背對著他,錯過了他最後哀淒的眼神。
罷了……
竟七年了,日日思念,日日悔過,她也是該恨的。即使離開了蠱疆,他依舊日日不得安睡,每每閉了眼,就會想到當年卿雅轉身步入火海瞬間,回眸刹那的那一抹讓人覺得悲涼的嘲諷笑意。他知道,她在嘲笑他們的無知,嘲笑他們的愚蠢,嘲笑他們的自大。
沒有什麼,比事發後的幡然醒悟更讓人覺得淒涼與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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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夏至了吧?時間過得真快,空氣中的寒意早已褪去,隻剩下讓人無比煩躁的悶熱,蕭諾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卷簾垂放著,她看不見外麵的天空,仿佛自己也如這靈魂一般被禁錮著。
子桑函煜從外進來時,就看見床上麵色憔悴,沉沉睡著的蕭諾,彎腰將一旁的薄被蓋在她的身上,正欲為她撚好被角,突然看到蕭諾的手臂上已經處理過的傷口,手微微一抖,輕輕撫上那繃帶,無聲地歎了口氣。
周正毅死了……
死後,身體迅速地腐爛了,甚至沒有等到他們撕開他的易容麵具。他死的蹊蹺,連蘇雍衣都沒有檢查出來原因。甚至連他都沒有想通,不過是一盞茶不到的時間,清染隻是挑斷了他的手腳,讓他今後不得用武而已,怎會突然暴斃身亡?
清染說,周正毅臨死前,蕭諾突然跌倒在他的身上,他覺得周正毅的身體僵硬了片刻。
子桑函煜褪下自己的外衣,躺到床的另外一邊,側頭看著蕭諾,緩緩闔上了眸子,伸手握住蕭諾微涼的手。
蕭諾,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不是你動的手腳!
隻是之後幾日,蕭諾的情緒都很低迷,就連看見她最愛吃的東西都毫無興趣了。每日不是抱著枕頭蒙頭大睡,就是蹲坐在馬車裏,撩開簾子的一角,故作深沉地仰望天空。
看著蕭諾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抱著軟枕側身躺下,子桑函煜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手邊的薄被給她蓋上,由著她入睡。
反正離駱冰鎮還有些時候,她願睡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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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的馬車緩慢從街道上駛過,蠱疆人口稀疏,並不似中原那般熱鬧,所有看見那奢華馬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