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的悲傷讓她無法自拔,這個城市的冬天在這個夜晚格外的嚴寒,寒冷的北風從門縫中透過,吹起地上的白紙,那白紙不住盤旋,似乎像是一件件不被遺忘的故事,滿載著她全部的感情,盛開在生活中最美的花。
隻是,那份美好,曇花一現,就在這個有些寒冷的冬季,漸漸凋落。因為,有些記憶,在這個漫長的冬季,開始決裂。 ^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天亮了,曾歡馨獨自一人在客廳裏做了一整晚,當她看到客廳裏的光線開始明亮起來,她準備站起身來時,身體卻搖晃起來,而且感覺到開始一陣陣眩暈。 她連忙踉蹌兩步,扶住了沙發椅背,才讓自己靠住。
房間的門打開了,曾歡馨無力地抬起頭來,看到頭發有些蓬亂的許睿宇從屋子裏走出來,看樣子他也是一夜沒睡,烏黑的眼眸中布滿了紅血絲,正定定看著她。
曾歡馨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委屈與恨意便徒然湧起,她勉力讓自己站好,然後轉過身去,不想主動和許睿宇打招呼,許睿宇在此刻卻開口了:“你昨晚一個人在客廳裏待著麼?”
聽到許睿宇的聲音,曾歡馨突然很想哭,她翕動著*,想回答他,想諷刺他幾句,但話到嘴邊便咽了回去。她什麼話也沒說,心裏很疼,身上很冷,她真想到廚房去泡杯薑茶喝,昨晚快把她凍僵了。就在她準備走開的時候,卻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出來,她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在客廳裏坐了一夜,結果便感冒了。
打完那個大噴嚏之後,曾歡馨才發覺自己的太陽穴疼得更加厲害,而且鼻流清涕。許睿宇走上前去,看著曾歡馨憔悴不堪的臉龐,說:“幹嘛不進房間?我等你一個晚上,也不見你進來。”
曾歡馨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她擰了擰發紅的鼻頭,避開許睿宇的眼神,伸手扯過一旁的紙巾盒,然後開始醒鼻涕。
“不多穿一點?”許睿宇又問曾歡馨。曾歡馨站起身來,嘶啞著嗓子說:“我去泡杯茶,好像感冒了。”說著也不看許睿宇,便走到了廚房裏,隨手將門關上。
才將門關上,曾歡馨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許睿宇為什麼要那麼說話呢?她寧可他對她發一陣子火,然後張開臂膀將她摟抱住,讓她蜷縮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以前不都是這樣的麼?
可是現在,為什麼他會用那樣疏離而又客氣的語氣對她說話,她從他的話語中找不到那種熱切的關心和愛惜,有的隻有客套的寒暄。
曾歡馨的眼淚和鼻涕一起流淌,無聲嘶啞地哭著,許睿宇真的關心她,就不該讓她在寒冷的冬夜跑到客廳,真的愛她,就該在半夜裏將她抱回去,然後卷在被窩裏懲戒她。
但是,他不愛她了,隻有陌生人,才會在清晨的時候如此客氣,如此心不在焉,如此淡漠不再心疼她。曾歡馨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捏住,無邊的失落和悲傷還有絕望席卷了她的全身,讓她哭得不能自抑。
她邊哭邊看著窗戶外麵灰蒙蒙的天,天幕陰沉沉的,蒼涼的,冰冷的,有著支離破碎的雲彩。曾歡馨想,原來她的愛情,在不知不覺中,從窗戶中溜走,飄散到空中,一點點揮發去了。她有心挽留,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