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人家要說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雲笙頻頻搖頭,「小姐,妳總是不聽我的話。」
那些男人一副要撲上去,把她吞下去的可怕模樣,她看了就忍不住害怕,偏偏小姐沒一點感覺,還能大跳艷舞。
倏地,一陣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打斷了音樂,外麵傳來了斥喝--
「奉臨江節度史之命宵禁,所有人立刻離去,違者嚴法處置。」
一陣紛亂腳步聲響起,大家忙著從鳴玉樓前散去,那些走得慢一點的人,還挨了好幾下棍棒。
江嬤嬤大驚,臉上肥肉亂抖,「這是怎麼回事呀?!」
正驚疑時,官兵們已經衝進樓裡趕人,胡亂的砸著擺設,嚇得酒客和花娘四處逃竄,隻有曲疏影毫無懼色,依然風情萬種,裸足坐在桌上。
「小姐!」雲笙連忙衝到她身旁,「我們趕緊趁亂走吧。」
看這個陣仗,一定是老爺知道小姐在這裡跳艷舞了。
她還在想著要過幾天,老爺才會派人過來阻止呢。
曲疏影嘻嘻一笑,「幹麼要走?我玩得正高興呢。」
鬧呀,鬧得越大、越人盡皆知最好。
官兵們將樓內的所有人全都驅趕一空,花娘也被逼回到房裡,偌大的廳裡如今隻剩下笑意盎然的曲疏影,以及一臉忐忑的雲笙。
「小姐,」領頭的軍官恭敬的來到曲疏影麵前,「矚下奉命帶妳回府。」
他手一揮,一名士兵立刻將帶來的衣服交給雲笙,她連忙披在小姐身上,蓋住她的裸露。
曲疏影嘻嘻一笑,「幹麼?我爹忙得沒空來看我表演嗎?」
哎呀,說到她爹呀,真是個糟透了的父親。
不管她做什麼,他似乎都無關緊要呢。
「小姐,請跟嚼下回府。」他皺眉說著,似乎對節度使千金如此輕賤自己感到很不以為然。
雲笙一臉惶恐的說:「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爺一定氣壞了。」
或許明天開始,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就是節度使千金到鳴玉樓大跳艷舞的事。
老爺一定一如往常的,不罰小姐,卻專拿下人出氣。
雖然小姐總是護著她,可是發起脾氣來的老爺,是非常恐怖的呢!
曲疏影毫無懼意,依然是一臉淘氣的笑,「我爹怎麼會生氣?他忙得很,才沒有空管我呢。」
她話雖說得輕鬆,但其中卻包含著不少辛酸無奈,
三歲喪母的她,要的隻是一份溫暖的親情,關心的嗬護,可是她汲汲營營的爹,卻隻顧著他的官途、生意,完全忽略她的需求。
她隻是單純的希望,他能夠關心她、注意地而已。
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她爹也小氣的下成全她。
所以她從十二歲開始,她就成為一個闖禍精,一個總是丟她爹臉的女兒,下受歡迎的官家小姐。
「小姐。」雲笙苦著臉說:「可是老爺會有空來責罰我呀。」
老爺一定會說小姐要亂來,她身為婢女不但不加以勸阻,還推波助瀾,一定要重重處罰。
他又不是不知道,小姐比鱉還固執,一旦決定要這麼做,誰都勸不住的嘛!
曲疏影聳聳肩,輕捏雲笙的臉,「好吧,為了不讓妳屁股鄉開幾朵花,咱們回去吧。」
雲笙鬆了一口氣,喊道:「謝天謝地呀。」
回到府裡,曲疏影早已準備好會挨上一頓狠罵,畢竟她大大的丟了她爹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