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登時吹的玉琳和那個小宮女的裙擺飛起,露出了內襯。玉琳忙按住裙擺,忍不住抱怨:“什麼鬼天氣,怎麼說變就變。”
走在半路的白震也站住了腳,雙手攏袖,抬頭看向已變得濃雲滾滾的天際,任憑逐漸強勁的風吹拂著他有些瘦弱的身軀,“要變天了嗎……”他的喃喃自語迅速被風扯了個粉碎……
將軍府書房
“水墨,水墨,水……人呢?”譚九急匆匆地闖了進來,正在整理書籍的水墨聞聲從書架後轉了出來:“譚大夫,你找我?”譚九還是那副邋遢的老樣子,身上總帶著幾分酒氣,可眼睛卻亮晶晶的。看見水墨,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裏還冒著熱氣的碗放在了書桌上,然後得意大笑:“嘿嘿,你猜這是什麼?”
水墨探頭看看:“藥?”“廢話!”譚九不滿地翻眼皮:“聞也知道,我是問你這是什麼藥?”水墨也很想翻白眼,她心說我怎麼知道是什麼藥,我又不是大夫。見譚九瞪圓了眼睛等自己的答案,水墨想了想,很肯定地說:“靈丹妙藥!”
譚九登時無言以對,承認不是,否認更不是。
“哈哈哈,”謝之寒放肆的笑聲在屋外響了起來:“怎麼樣,酒壇子,願賭服輸,你那兩壇子劉伶醉歸我了!”譚九怒視著不明所以的水墨,捶胸頓足道:“你這丫頭,你這丫頭!”書房門再度推開,顧邊城和謝之寒走了進來,朱紅與墨黑相映,顯然是剛下朝回來。顧邊城眼中帶些好笑,謝之寒卻是得意洋洋。平白被譚九剜了好幾眼的水墨後來才弄明白,這兩個無聊的男人竟拿自己打賭,賭注就是譚九珍藏的老窖。
這些日子譚九都在研究水墨剩下的那顆藥丸,終於造出了仿製品,雖然變不了男人,但或許可以解除水墨體內殘留的木石姻緣。原本心高氣傲的譚九被“雌雄同體”的水墨折磨的信心全無,得知她實是女孩兒之後,這才恢複了正常。如果能研究出號稱天下無解的木石姻緣解藥,那他足以得意於杏林同仁了。
平息了怨怒之後,譚九衝水墨一揚下巴:“趁熱喝!”水墨看著那黑漆漆的藥湯子咽了口吐沫:“譚大夫,這,這有用嗎?”譚九一瞪眼:“你質疑我的醫術?”水墨苦笑:“不敢,但我質疑我的勇氣。”顧邊城溫言道:“水墨,譚九醫術超群,他隨軍征戰多年,從不曾因為誤診而害過一個兄弟性命,你體內餘毒雖少,終是禍害。”
譚九得意地翹起二郎腿:“小丫頭,你都說了是靈丹妙藥了,還怕什麼?要不要我給你講講配方和配製的道理,讓你安心?”水墨端起碗,搖了搖頭:“不用了,無知者才能無畏,”說完她咕嘟喝了一口,從未嚐過的苦澀藥汁充斥了口腔,她的五官登時皺成一團。翹腳歪在塌上的謝之寒哈哈笑了起來,顧邊城則拿起水墨倒好的熱茶慢慢喝著。
正要勉強自己繼續喝,不滿水墨態度的譚九大聲道:“哼,喝了你就知道天大的好處了。”水墨勉強一笑,繼續伸脖子往下咽,謝之寒倒有些好奇地問:“什麼天大的好處啊?”“會來葵水啊!”譚九認真答道。“噗,咳咳咳!”苦澀的藥汁從水墨的鼻子裏噴了出去,她大聲咳嗽,臉漲地通紅。顧邊城熱茶含在嘴裏半晌,終於勉強咽了下去。
譚九跳起來接過藥碗:“你知道我湊齊藥材有多不易,若不是王爺拿出家藏,哪裏就湊齊了,豈容得你如此浪費!”尷尬至極的水墨抹著嘴巴:“抱歉,咳咳。”顧邊城看向滿臉笑意的謝之寒:“你動用公主府的秘庫了?可曾告知公主殿下?”
謝之寒渾不在乎道:“喔,我忘了打招呼了,反正她老人家一天到晚的吃齋念佛,我這也是替她積德行善嘛,阿彌陀佛,”謝之寒故作正經的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顧邊城長出了一口氣,卻沒再說話。水墨敏銳地察覺到屋裏的氣氛有所改變,她一咬牙,將剩餘的藥汁一飲而盡。正好此時羅戰拿了一封公文進來回話,水墨順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