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邊城一哂:“誰要你非奪人所愛,”說完不再理他,低頭去看公文。謝之寒瞪著頭上的房梁半晌,喃喃道:“怎麼還沒來呢?”顧邊城抬頭問道:“你說什麼?”謝之寒嘿嘿一笑:“沒什麼。”書房外傳來腳步聲,謝之寒一喜,跟著又皺了眉頭,他聽得出,那並不是水墨的腳步聲。

“王爺,將軍,公主殿下派人來說,她親手做了素齋等候。”屋外的驃騎戰士恭謹說道。謝之寒衝顧邊城做了個鬼臉,顧邊城好笑地說:“這下好了,公主殿下一定在等著跟你算賬,竟然在自家做賊!”謝之寒一躍而起,伸了個懶腰:“誰讓她隻生了我這一個兒子的,打死就沒人讓她罵了!來人,更衣!”

夜晚的緋都燈火通明,奔流的河水繞城而過,除了肥沃土地,更讓緋都的空氣清新溼潤。晚宴之後,謝之寒被強行留在公主府,陪娘親徹夜誦讀佛經,已贖清罪過。顧邊城放鬆了韁繩,任憑赤鴻自己漫步在街上。顧邊城不喜排場,因而驃騎戰士並沒有像其他貴族大臣那樣,驅趕平民清道,所以不時有百姓從他們身邊經過。驃騎的威勢讓男人們根本不敢抬頭,女人們卻不自覺地欣賞著戰士們的雄姿。

“馬上就端午了,怪不得這麼多人,咦,你看,那個耍把式的,功夫不錯嘛!”王佐指指前方。顧邊城看著城中繁華的景象,心中喜悅,雖然征戰頻繁,朝堂鬥爭殘酷,但眼前的一切足以證明,自己,還有那些拚死沙場的戰士們的血沒有白流……

忽然就有了興致,顧邊城下了馬,獨自往人群中走去,有不少人正在叫賣,羅戰和王佐則默不作聲地綴在他十步之遙。等回轉將軍府之時,水墨正在送譚九上馬,她並沒有發現顧邊城等人的到來。看見水墨康矮子就忍不住笑,他悄聲對王佐說:“你說,阿墨這小子有沒有去對王爺大喊我喜歡你啊!”王佐也笑了:“不知道,不過阿墨雖然娘們了一點,但一向是言出必行,願賭服輸的。”康矮子嘖嘖有聲:“可惜沒看到熱鬧。”▽思▽兔▽在▽線▽閱▽讀▽

羅戰忽然感覺身上一寒,他迅速搜尋四周,但沒有任何異動,前麵顧邊城的背脊也始終穩如泰山。終於發現騎隊到來的水墨,先伸頭看了看,發現沒有謝之寒的影子,這才笑嗬嗬的迎了過來。

端午節前,赫蘭大汗決定返回赫蘭草原,皇帝為了歡送這位貴客,決定舉行盛大的田獵。謝之寒在書房裏不滿地說道:“什麼貴客,狩獵,分明又是皇帝想要出風頭,我才不想湊這個熱鬧!”說了半天,不見顧邊城搭腔,謝之寒方要開口,忽然發現顧邊城的腰際掛著兩個青石做的佩環,樣式古樸。

他有點不可置信的指著問道:“二郎,你居然也會掛飾物?”顧邊城看了看腰際:“那晚經過集市,看的順眼就買了,不戴也是浪費。”謝之寒笑了起來:“腰佩哪有掛兩個的。”

顧邊城頓了頓,淡然道:“多多益善啊。”

其實那晚,在集市,賣佩環給他的小娘子羞澀說道:這是同心佩,陰陽相合……

秘密(二)

春天就如同年方二八的少女,雖沒有成熟女子的風情絕豔,卻總含著幾分難以描畫的嬌嫩。不論是搖曳生姿的岸柳,還是悄然綻放的初蕊,哪怕是拂麵而過的微風,也帶著絲絲輕軟。水墨信馬由韁地走著,現在已然馬術嫻熟的她,甚至可以閉上眼,身體早就習慣了那有節奏的起伏。

不遠處就是蒼翠的山影,天空晴朗如洗,點綴其間的白雲不時地遮擋一下陽光,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