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微微搖頭,“陛下,究竟是誰做的現在還無法定論,老奴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好,我要那人給傾城償命,不,千刀萬剮!”皇帝看著顧傾城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這些年多虧有這善解人意的女子陪在身邊,自己才能在內憂外亂中得到一絲安寧。

“皇後娘娘請見!”帳外的白平大聲通稟。皇帝的溫柔表情立刻變得嫌惡又帶了兩分畏懼,想說不見又不敢得罪這背後站著整個燕家勢力的女人,隻能賭氣不說話。白震快步走到帳邊,打起帳簾,恭聲道:“皇後娘娘金安,娘娘請。”

皇後點頭,“有勞白主事了。”白震聞言頭愈發低下,“娘娘折殺老奴了。”皇後扶著玉琳的手,步姿端莊地走了進去。留在帳外的劉海嘻嘻一笑,“白主事,小的給您老請安。”白震扯動麵皮,姑且算是一笑,“劉主事客氣,”說完放下了帳簾。

劉海對白震從來都是心有不服但又畏懼他的權勢和武功,但他,心思深沉,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見白平守在帳外,劉海衝他拱拱手,小聲笑道:“白內侍,這回是咱哥倆兒看門了,以後多親近啊。”見劉海這皇後身邊的親信總管竟主動跟自己交好,白平不禁受寵若驚,連連拱手道不敢。

帳內的氣氛已變得僵硬,皇後給皇帝請安之後,就安坐在了白震搬來的繡墩上,帝後皆默不做聲。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白震和玉琳都深通此道,早就避過一旁,連呼吸都盡可能地少。“來時妾身遇到太醫,他們說傾城妹妹無大礙,陛下且寬心,龍體要緊。”皇後淡淡說道。皇帝一笑,“皇後有心了。”

這句話過後就是冷場。平日裏在公共場合,公事公辦,兩人配合得也還算默契,隻是回了“家裏”,每次相對,這對夫妻都是這樣。皇後冷冰冰的不喜討好,皇帝性子雖軟,也隻是偶爾勉強盡個丈夫義務,對於了解妻子的內心,則無半點興趣。

皇室聯姻從來為的都是權而不是情,從小被當做皇後培養的燕秀清,在孩提之時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她可以不要皇帝的愛,卻不能不要他的種兒,所幸皇帝身子有些虛弱,這些年雖然對顧傾城寵幸萬分,但那女人並未受孕,其他宮妃偶爾臨幸,也未懷上龍種。先人有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皇帝年已二十五歲仍無子嗣,在十六七歲就可當爹的天朝也算是異數了。

皇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皇帝,他臉上的柔情掩都掩不住。恍然間,皇後眼前浮現出大婚那日,紅色的蓋頭揭起,心中忐忑卻強作鎮定的自己,看見一個俊秀的少年對自己一笑…玉琳悄悄抬起眼皮,發現皇後娘娘競在發呆,她故意抬手腕理了理鬢發,手腕上的鈴鐲頓時清脆作響,皇後的肩背隨即挺得越發直。玉琳的把戲都落入了白震眼底,他眼皮都不動一下。

皇後再度開口:“陛下,傾城妹妹為何被會被猛虎追趕?”

皇帝心中有氣,很想回一句,我正想問你呢!呼吸了兩下,終究壓製了自己的脾氣,緩聲道:“朕已派人去查,定饒不了這些喪心病狂之徒!”說話時他緊盯著皇後。皇後眉目不動,“陛下所言極是,皇家獵場竟然出了這等事,定要徹查,負責守衛的統領也難逃幹係。”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