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此行,定要小心!”顧邊城微笑,“娘娘放心,還請好好侍奉陛下,邊城必拿赫蘭巴雅的人頭,獻幹陛下!”貴妃勉強~笑,目送他離去。

謝之寒對眾人唱了個喏,他也大步離去。顧傾城對皇後福身行禮之後,也默默地向內殿走去。殿門再度吱呀合上,隻有白震木著臉,守在^了殿外。偌大的院中,隻有皇後孤零零地站著,她咬牙凝視著皇帝寢殿半晌,終於轉身離去,玉琳等人連忙跟上。

顧傾城慢慢走到了床前,謝之寒正昏迷不醒。她緩緩滑坐在了床邊的腳踏上,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她埋頭膝間,哽咽道:“二郎,你一定會沒事,他答應過我的……”

潛藏在民宅裏的赫蘭巴雅等人屏息靜氣,等待又一撥追兵過去,他們手中的火把,將四周照得透亮。直到馬蹄人聲消失,蘇日勒才小聲道:“大汗,不對勁啊,這已經是第三撥了,就算他們發現我們提前消失,也不用如此大張旗鼓地尋找吧?”

赫蘭巴雅靜靜地站在窗前,除了遠處城牆上隨風飄搖的防風燈籠,隻有正南方位隱隱發亮,仿佛那裏燈火通明。¨一定是出事了!“赫蘭巴雅喃喃道。”出事?誰,難道?“蘇日勒說不下去了,圖雅公主雖然已有為族人獻出生命的覺悟,但是……阿濟的臉色陰沉無比,他心裏本就不讚成讓圖雅公主來和親。

“不必多說,那狗皇帝原本就沒想讓我回草原,沿途不知埋伏了多少追兵!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暫且讓他得意吧,最好他和燕家或者謝之寒那些人狗咬狗才好!”赫蘭巴雅等人皆是漢民打扮,一個長相平凡無奇的南人正守在院中,向外窺視。別人都以為赫蘭巴雅急於回草原,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在緋都潛伏起來。

赫蘭巴雅自然想不到,他和水墨的“心有靈犀”。水墨想的也不是如何逃出宮,而是如何躲藏。行宮這三日戒備森嚴,不知為何,皇帝並沒想起自己這具“屍體”來,那個老酒鬼更是有酒就行,隻是偶爾發現自己的飯食減少,以為膳房的人狗眼看人低,故意給自己少送,免不了又是罵罵咧咧。此處隻有他一人照管,水墨暫保平安。

昨日小內侍來傳話,那些赫蘭巴雅進貢的羊要全部殺掉,說是不祥之物,水墨猜測是受了圖雅的“連累”。因為不祥就不能在宗廟附近宰殺,醜時三刻,趕出宮去。水墨大喜,她早觀察過,這裏緊靠著行宮圍牆,離側宮門不過幾十米。若是自己夾在幾十隻羊裏,很容易就被發現,但是……水墨回頭看看這兩日生活在一起豬牛羊們,暗道一聲對不住了,各位。

幾個侍衛和兩個內侍準時來到畜欄跟老酒鬼交接,藏身在暗處的水墨手心裏都是汗。開欄的侍衛顯然沒經驗,欄門打開,羊們頓時咩咩咩地衝了出來。它們性喜紮堆兒,有路大家也要擠在一起走,這些人登時亂了手腳。老酒鬼舔著殘缺的門齒偷笑,被侍衛在屁股上狠踢~腳,駕道:“你個老東西,還不幫忙,小心老子廢了你!”老酒鬼忙點頭哈腰地去幫忙。

清點了羊隻數目,侍衛們實在不善於趕羊,幹脆讓老酒鬼幫忙把羊趕出宮去,那兩個內侍捂住鼻子跟在後麵。見他們都離開了,水墨壓下心喜,悄悄潛回畜欄。她早就做好準備,老酒鬼一天到晚清醒的時候不多,不然他就會發現,自己儲存的燈油都不見了。水墨對牛們雙手合十,然後伸出了手。

“哞!哞!”宮門打開,老酒鬼正準備把羊趕出去,就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叫。他一回頭,從來睜不開的眼睛頓時瞪圓了,隻見數隻尾巴上著了火的牛,正連蹦帶叫朝著這邊狂奔而來。守門的禁衛們大驚失色,紛紛操起武器,一人來不及躲閃,已被瘋牛一頭撞飛出去,跌在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