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水墨知道自己不能說。她不確定赫蘭巴雅得知圖雅死信會做出什麼事來,難道告訴他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妹妹死?更何況當時還有那麼多不能告人的秘密,要講也隻能講給顧邊城他們聽。
阿濟拔出腰刀,利刃在燈火下閃著寒光,他冷冷說道:“小子,不想受活罪就直說!”水墨怒視著他,“你們為什麼問我?送她來天朝就是進火炕,九死一生。還說南人虛偽,你們又何嚐不是,現在表現關心有個屁用!”
幾個男人仿佛被水墨的話鎮住了,赫蘭巴雅突兀地鬆了手,阿濟想要反駁,但他從不說謊,狡辯的話說不出口。水墨跌坐在地上喘粗氣,心中苦笑,自己何嚐不虛偽,見死不救還能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赫蘭巴雅忽然伸手將水墨從地上拉起,他發現了水墨腕上纏著白布,問道:“你受傷了?”說完就拆卸白布想要查看傷口。水墨掙紮道:“沒有,沒有!”赫蘭巴雅動作極快,握著水墨纖細的手腕檢查。他一怔,盯著水墨手腕上尚未消退的痕跡半晌,忽然笑了出來,但眼中毫無笑意,“你在太平關曾遇到一個叫玉娥的女子嗎?”--
玉娥,)一個嬌柔的麵龐出現在水墨腦海中,她對自己含羞帶笑,下…刻卻麵色猙獰,被顧邊城當胸一劍刺穿胸膛,然後……水墨臉色一白,想起來了,臨死時她曾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水墨沉默地跟著赫蘭巴雅等人前行,她怎麼也想不到,玉娥臨死前竟將燕秀峰的虎符印在了自己手腕上。當時赫蘭巴雅無聲大笑,說是天佑草。
原民族不會枉受屠戮。他原本想跟隨商船離開緋都,現在有了虎符樣式,他們便冒充黑虎軍,憑借著假造的公文,順利地離開緋都。
水墨瞟了一眼蘇日勒攜帶的箱子,裏麵裝著的是昏迷不醒的風娘。赫蘭巴雅要將她帶回草原,在自己父汗葬身之所,用她祭拜!那身為“幫凶”
的自己呢?赫蘭巴雅已經警告過了,如果敢搗亂,絕對要讓自己嚐嚐牛不如死的滋味。更何況,自己還要靠他離開緋都,伺機而動。
也不知他們從哪裏搞來的黑虎軍服,天朝校尉都喜歡戴半盔,隻露出下巴。對於征戰的好處水墨不甚了了,但顯然很適合偽裝,赫蘭巴雅等人的異族麵孔都被遮住,他們又人人講一口流利漢語,憑借著燕秀峰虎符文件的威力,競無人敢來探查。他們一路夜行晝寢,非不得已,才會通過城防。
因與赫蘭戰事將起,更是無人敢招惹這些要上前線的官兵,看他們食寢皆不卸甲,那些守衛城關的兵衛們反而更是尊重,事事優先,殷勤之意溢於言表。膽大包天的赫蘭巴雅,就大搖大擺地享受著天朝兵卒的伺候。
一路上他們都在打探消息,可各種傳言都有,赫蘭巴雅也無法判斷真偽。
唯一知道真相的水墨被蘇日勒緊緊地盯著,不敢妄動。
“大汗,前麵就是鬆岩城了!”阿濟探路回來稟報。鬆岩城!水墨忍不住張望,自己曾在那裏九死一生,沒想到不到兩個月,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地方。赫蘭巴雅眉頭微蹙,“必須通關嗎?”阿濟點頭,“這邊都是高山密林,我們不熟悉路線的話,很容易迷路。二王子那裏已經開始行動,如果我們回去遲了,那元老頭隻怕也頂不住!”
赫蘭巴雅用鞭梢兒輕輕敲打頭盔幾下,做了決定,“也罷了,那個守關的石老將軍好像尚未回轉,讓我們去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