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
若是回來,趙雲必用一生守護你,以求諒解。山坡上,白馬輕甲的將軍麵對著西斜的夕陽心中暗自發誓。直至日頭落盡,寒風四起,他才微夾馬腹,向著醫廬方向一路奔去。
有些日子沒有到過醫廬,那裏是牧兒的家,也是他趙雲的家,而今他依舊居住在牧兒親手布置的兩人的新房之中,那裏有他們最甜蜜的回憶,讓他每每相對便會相信他的牧兒不會如此絕情,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子龍。”程月遠遠的便看到了一騎白馬奔馳而來的趙雲,李牧自然也看到了,她進了屋內,關了門,還不是時候,還不是見他的時候。
“程夫人!”趙雲年長與程月,但卻知她是李牧的姐姐,對她自然帶著些尊敬。
“有些時日未曾前來,怕是軍事繁忙吧。”還是如往常一樣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程月將趙雲領至廳中坐下,“應該還不曾用過晚飯,我去吩咐啞叔準備些。”
“那就有勞程夫人了!”趙雲從不會對醫廬的人客氣,他隻是將他們當成了家人,雖然中間似乎總覺得缺少了一些什麼,但他並不想去在意。
這裏和一年前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望著漸漸黑透的院子,他的白馬正在馬廄中覓食,和醫廬的幾匹馬也已經相當的熟悉。正廳的左側是幾間為遠路的病人準備的屋子,其中一間已經點起了油燈,黃色的燈光在夜色中朦朦朧朧的跳躍著。院子中少了那個白色的身影進進出出、少了那稚嫩的童音喚他趙大哥,少了那抹黑色的矯健身影用淩厲的眼神提醒莫要負了那他敬如女神的女子。
他們究竟去了何處?
“牧兒,你究竟在何處?”對著院子深歎口氣,解了輕甲的趙雲一身白色的麻布衣衫,一年來臉上明顯的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李牧就在隔壁,心中日夜思念的人就近在眼前,看著他緊鎖的濃眉、憂傷的眼神,屋內的油燈將他頎長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孤寂的印在屋外的地上。李牧很想出去,想出去拉著他的手跟他訴說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想念,想用手撫平他額上緊鄒的眉頭,想在他寬闊的胸膛裏如小女兒般的撒嬌。
趙雲聽了趙統和子同的敘述,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女子就是李牧,可是他沒有聽到他們說起任何關於萱兒和小奎,隻是說是一家三口,老實巴交的趕車人和憨厚的大嬸、身體瘦弱的少年。沒有萱兒、沒有小奎,而那幾日牧兒始終未曾說明究竟發生了何事,那麼萱兒和小奎究竟又出了何事?
“你打算躲到何時?”趙雲走後十五安靜的走進李牧的房中,“他心裏有你。”
“我知道!”李牧失神的點頭,卻又無奈的苦笑,“隻是有些路走過去了就回不了頭了。”
“既然回來了,他遲早是會知道,又何必躲?”
“我知道,隻是一時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而她心裏也還有疑問,一如程月至今尚不曾問過趙雲那個孩子的來曆。
可最終趙雲還是很快就知道了李牧就在醫廬的消息,消息正是來自他的兒子趙統。原來是小安忍不住去軍營找了趙統,於是趙統將他帶去見了自己的父親。而這趙雲小方自然見過,但也僅僅是在江東之時見過他和李牧一起,於是趙雲便知道了李牧已經回到醫廬。
“牧兒不想見你!”程月對著站在屋外的趙雲搖頭。
“我在此等她,等到她願意見我為止。”趙雲已經在李牧的屋子外麵站了一天,他是在今日一早見到小安的,於是放下了手上所有的軍事策馬來到醫廬,可是李牧卻不肯見他。
夜幕漸漸的開始拉攏,程月將吃食送進李牧房間,看到白布衣衫的趙雲堅毅的站在門口,而他自清晨到此之後便一直沒有吃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