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伯家起間隙也好,於是,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嘶啞咧嘴地奔到門邊,拍打著木門,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媽媽,你跟爸爸離婚,我跟你一起回姥姥家,奶奶不疼我,隻疼玉梅姐和秀蘭姐,去姑姑家也隻帶她兩去,從沒帶過我去,奶奶燉雞也不叫我去吃,隻想著把雞腿留給玉梅姐,二伯母說我小小年齡就一臉短福相,長再狐媚再漂亮,也跟你一樣,長大嫁給掂大勺,一輩子吃人宴席剩下菜湯子,玉梅姐欺負我,我默寫生字滿分,玉梅姐不及格,老師表揚我,罰玉梅姐,玉梅生氣把我作業本撕了還嚇唬我不準告訴你,還和秀蘭姐搶我冰棒和糖吃,我不喜歡這兒,我想姥姥,我想跟姥姥住一起,”仗著人小,童言無忌,別說還真擠出兩滴淚嘩嘩。
喬建抱過小女兒,拍著背部,顫著身子,看著喬夏氏,“娘,幺妹和孩子說是不是真?是不是,”
喬夏氏一哆嗦,心虛地說,“你走之前不是放狠話說不讓我幫你帶孩子嘛,”其實她也不是不疼麥麥,沈蘭香出月子後,她主動要求帶麥麥,讓麥麥退學在家,被鄭幺妹拒絕,於是,她便將對大人氣撒到了小孩子身上,以為小孩子不記事,分不清好賴,不曾想這孩子記性這麼好,還會學話。
“你這孩子,小小年齡,咋瞎告狀呢?我啥時候罵你了,”沈蘭香也覺得後怕,抱著兒子,裝腔作勢地嚷嚷道。
“你閉嘴,”喬建吼道,“娘,我問你,我對你怎樣,幺妹對你怎樣?”
“你們對我都挺好,挺孝順,”喬夏氏想像以前一樣拿出大家長風範,鎮一下這個倔兒子,可對上他泛著寒光眼眸,不敢胡攪蠻纏,這個兒子自出去一趟,回來都變不一樣了,氣勢凶悍。怪嚇人。
“我以前覺得你偏心二哥那是你事,我孝敬你那是我事,你到底是我們娘,即便偏心也有個度,可現在看來,是我奢望了,娘,人心都是肉長,你這麼偏心,就不怕寒了兒子心,”喬建歎氣,倍感無力,“你要是覺得我二哥、二嫂孝敬你,你指望他們養老,以後您就跟他們過得了,我帶著幺妹和孩子搬出去住,省著礙你們眼、擋你們道,”
喬夏氏急了,“建,娘錯了,娘就是一時糊塗,你別跟娘一般見識,”扯著嗓門,跟屋裏鄭幺妹道歉道,“幺妹,都是娘錯,娘不該聽信小人挑撥,娘跟你賠不是,娘也是擔心你被壞人欺負,這才急赤白咧地衝你吼,以前是娘不對,娘以後改,娘真改,”
她知道老三是典型媳婦第一,老媽第二,倒不是說他娶了媳婦忘了娘,他心眼實,重感情,講義氣,沒花花道子,認準誰,就一門心思地對她好,最護媳婦,平時你說他啥,他都不會跟你急,但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他媳婦半點不是,不然,跟你摔臉子,吵幾句都是小事,真急了,就敢跟你斷關係。
鄭幺妹從屋裏出來,一臉冷然,“娘,你改不改我都不稀罕了,你隻是我長輩,不是跟我過一輩子枕邊人,我敬你是因為你兒子我男人,我孝敬你是因為你是個母親,你寵誰、偏誰,那是你權利,我不強求,喬建,我隻問你一句,這日子你還要不要跟我過下去,”
“要,當然要,”
“好,我隻說三條,若你辦到,我就一門心思地好好跟你過,若不然,咱兩麻溜地離婚,趁我現在年輕,還能給麥麥找個有前途後爹,至少能保證麥麥以後不會像我一樣找個掂大勺男人,”鄭幺妹氣哼哼地說。
“好,隻要你不離婚,啥都成,別說三條,就是十條、一百條我都答應,”喬大個子忙承諾。
“第一,以後家裏財政我掌管,第二,以後你有啥事都得跟我商量,不能隱瞞、不能背著我幹任何我不喜歡事,第三,不管什麼情況下,什麼人挑撥,你都必須無條件地信任我,不能懷疑對我有一絲一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