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門勉強的笑了笑,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突然冒出來的一大片的官兵,眼中有著神傷和難過,領頭的竟然就是他的兄長。
沐天門努力的後退,實在是不想要跟自己的兄長對立,但是,為什麼他們總是這麼苦苦相逼呢?明明不是已經沒有關係的人了嗎?
那些官兵那麼快的就衝出來了,衝到他的麵前,舉起手中的刀就砍過來了,狠狠地,狠狠地想要將他撕碎一樣。
沐天門努力的拚殺著,如果真的不想要刀劍相向的話,隻能夠逃走了,是了,在這個時候,他總是想著逃避,而不是主動的去麵對一切,因為麵對他不想承認的一切是多麼的困難?
沐天門逃生了,狼狽的逃走了,幸虧他總是一個人,幸虧沒有人受到他的牽連。
沐天門用手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緩緩的朝前邁步,血還在不斷的流著,他要去一個沒有人在的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韓小雪這廝回到了落月樓,這一次沒有擺臉色給老頭兒看,問了問他,沐天門去了哪裏,老頭兒隻顧著跟美女調情,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韓小雪自覺地沒趣,就獨自上街了,剛剛聽到街上的人議論著,沐天門被官府的人抓,但是卻逃走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他一定受傷了,隻好小心翼翼的開始搜尋著沐天門的蹤影,不管怎麼樣,要先將他找到才行。
韓小雪走過了很多地方,最終在一個非常破爛的地方,非常破爛的角落裏找到了呼吸很淺的沐天門,他的手臂還在流血,他好像是睡著了,忘記了給自己處理傷口。
韓小雪並沒有打擾他,而是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袖,緩緩地將他的傷口綁上了。
沐天門感覺到異樣,這才緩緩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麵前的小茶,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便消失了,隻是聲音沙啞而又虛弱的說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韓小雪看著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道:“沒什麼,一直找的話,總會找到的,所有的地方我都跑遍了,然後就找到了。”
沐天門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牽強的笑了笑,道:“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韓小雪幹脆坐到了他的旁邊,側過臉,對上他的眼,道:“我沒擔心你,我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去的,還有你的事情啊,你總是這麼一味的逃避,總不是辦法,難道你想要逃避一輩子嗎?”
沐天門沉默不語,他又想到了以前,他跪在地上,哭著詢問自己的父親:“父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這個兒子,我應該做些什麼,你才能承認我是你的兒子。”
但是他的父親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隻是冷冷的回道:“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兒子,所以,你什麼也不用做,你隻要離開,永遠的離開。”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種令人恨得牙癢癢的人兒。
韓小雪過了一會兒才自責的說道:“抱歉,惹惱那個沐吉門也有我的一份兒,看來,他是想要把氣全撒到你的身上,看來上次真的是揍他揍的不夠狠,要是能將他揍到殘廢隻能躺在床上過一輩子的話,就不會出來禍害別人了。”
沐天門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就扯動了傷口,疼的吸了一口氣。
韓小雪立即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眼中劃過一絲擔憂,語氣倒是有些哀怨,道:“你不要亂動,身上有傷還笑,笑著,笑著,就變成哭了吧?”
沐天門這次並沒有動,而是深深的凝望著她,嘴角緩緩的扯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