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自己隻好研了墨,在書架上找到《詩經》,搬了張凳子在書案的一邊兒寫著,一筆一畫也不敢再馬虎了,軟軟的毛筆寫的字大大小小的,遇上筆劃繁多的就象寫了個黑疙瘩,現在的我是萬分的想念小學大字課上描的“紅模子”了,那好歹有個樣子描著寫,不象現在自己照著寫。

慢慢的寫著,一筆一畫的寫著,寫了好半天才寫了五張紙,拿起來自己先端詳一下——“哎!”出聲歎了口氣,還是很難看,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通過,照這個速度我四天都別想出帳子門了,十三還約了我打獵呢,看來也去不成了。想想各種的書上描寫康熙對學習的的認真和嚴謹,再想想平時太子他們的功課……知足吧,現在抄的這點兒字又算什麼呀……“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抄好這首《桃夭》放下手中的筆,拿著《詩經》翻了翻。看著後麵密密麻麻的字心裏隻堵的慌,獨自埋怨著:這才抄到哪跟哪呀,早著呢!賭氣似的,把毛筆狠狠地沾了沾墨,老老實實的接著寫,這要是寫的不好,這幾天又要有的忙了。

“哎!怎麼還寫的這麼差,一點長進也沒有。”我正抄的入神,猛不叮的聽到這麼一句,先是一晃神兒才聽出來是康熙,可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一點兒聲都沒有……剛想到這兒,他的一雙手臂從背後伏上來把我圈在了中間,順手拿了張幹淨的紙握住我的手,一筆一畫的從頭開始寫著我抄到一半的《關雎》。康熙的氣息近在咫尺,喘氣的聲音就貼在耳側,我本能的羞紅了臉使勁的掙了掙,想擺脫他的懷抱,他卻道:“別動!隻是一首詩而以。”就這樣,僵直的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握著我的手寫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隨著他有韻律的讀頌,一首《關雎》躍然寫在了紙上。康熙的書法很棒,隻可惜從頭到尾我都沒領略到書法的神韻,光跟著象個傀儡似的寫著,現在已經寫完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逃出他的懷抱,臉上依然羞紅一片。

“嗬嗬,也知道臉紅了,什麼時候答應朕?”康熙側身坐在書案的鑾椅上,隨手拿過一本折子抬頭笑看著臉紅的我問道。

低頭站在他的一側,就象今天這過分的動作一樣,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聽到他這麼問了,怎麼今天又問起來了?氣氛好像個挑撥離間的小人一樣,把這種維持已久的和諧撥弄亂了。我真的很不願意……低著頭支吾著:“我……我……我……”

“朕有件東西給你。”他的一句話打斷了我不停的重複,聽起來沒有任何語氣。

我這也才猛然想到今天李公公好像說過康熙又有東西送我,一上午都被《詩經》搞的亂七八糟的……隨手拿過書案上的一個紅錦盒,這個錦盒我剛剛就注意到了,確實是今天最新出現在書案上的,隻是在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所以我沒動,更何況這張桌字是皇帝的。接過錦盒,康熙示意我打開看看,依照著把盒子了開來,被鑲著三顆珍珠的雕花鏤空的精細金套牢牢的包裹著碧綠的翡翠,上麵的珍珠個頭均勻圓潤,金質的套子做工精細,內裏的翡翠和手上的鐲子象是同出一石,這耳環的做工簡直就是與他送我的那對鐲子是一樣的。“不用再看了,和朕給你手上的那鐲子算是一套的,過些天讓宮裏的老嫫嫫給你紮幾個耳朵眼兒,就能帶這墜子了。朕讓你每天帶的鐲子帶了嗎?給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