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說完這些。是誰教他的這些,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己攙和到那功名利祿的圈子裏去,就算是做了好官,那好官是就那麼好當麼,這孩子,整天的想什麼呢。“小牛!讀書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什麼,也不是讓你去做什麼大官兒,隻要你人活的本本份份的就行,知道嗎?”似懂非懂的他點著頭。

康熙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中全是讚賞,慢慢的品了口茶,道:“小牛,金伯伯給你起個新名字,‘稅鑫’,三金太平,三金富貴,三金對得起良心。”小牛聽了想了想,我看著他的模樣心裏好笑,能讓當今的皇上給起名字,這小子的命還真好呢。最後他象明白過來一樣高興的點頭:“稅鑫謝過金伯伯!”康熙笑著擺擺手,算是應了這個謝。跟著微笑,我知道康熙很喜歡這個孩子,尤其是那一句“做個好官兒造福百姓,為國效力”恐怕都說到他心裏去了吧,也是,一個小小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也實在是深得他的心了。“小牛,回去吧,姑姑再待會兒也該走了。別忘了好好和張賬房學本事,你奶奶還說過幾年要給你討個老婆呢,到時候沒本事看你拿什麼討老婆,去吧。”小牛紅著臉點了點頭,又和我這說了幾句,禮貌的給我和康熙拜了一下就下樓去了。

品著香茶,看著書,炭盆裏的火紅木炭偶爾發出些蹦響,也是打攪不了現在的舒心,真是難得的清靜,我滿足的喝了口茶,翻過一頁繼續享受著。可過了半晌兒,“嘩啦……框!”“啊!!!”“嘩啦……”一聲嘈雜,是砸桌椅的聲兒。這聲音不善,我皺著眉把視線從書中收回來,側頭,看看同樣不悅的康熙也從書上剛剛收回了目光,也是他也難得有這種看書的時候。

“操!老子今天就砸了!好好的衣裳弄了茶水,叫爺還怎麼穿!怎麼著?不服?!框!”罵罵咧咧的叫嚷聲過後又是一陣猛砸。看來是有人故意鬧場子的,這還真是開店以來的第一回呀,我用眼睛緊盯著屋門,果然一眨眼的功夫:“扣扣,姑娘?!”聽著大堂小二虎子那著急的聲兒,我暗自想到事情怕是沒那麼好收拾,“進來吧!”虎子推門,人還沒進來就急著說:“姑娘,不好了,一群混混兒來鬧,這會兒連張賬房也給打了,那腦袋正往外冒血呢,這,您……?”“主子您先等等。走,下去看看!”不聽虎子再說什麼,和康熙說了一聲兒急匆匆的往外走,這種市井小民的事兒還是不要讓皇帝來插手比較好,萬一他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事情會越來越糟。前腳剛出了門李德全也利落的進屋門去守著康熙去了。沒想到有人來鬧場,畢竟蕭默的產業也不止這一家了,以前也沒見有幾個這樣的,這次居然還打傷了人,實在是可惡。

快步來到樓下,原本好好的大堂隻見到處的狼籍一片,客人早就嚇的跑了,倒是有不少的留在門外看著熱鬧。“哐啷!!!嘩…”還有幾個繼續砸著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這叫什麼!明擺著欺負人!!!心中騰的一下點起了一把怒火,以為新店就好欺負了,“夠了!給我住手!!!”我怒喝一聲,頓時店裏沒了聲音。張賬房一手用帕子捂著腦袋被小夥計扶著正靠在牆邊兒喘氣,帕子上的血漬正有著往下彙成河的危險,一個文弱的老書生怎能經的起這樣的折騰。“虎子,叫人先送張賬房到大夫那兒看病,銀子從帳上支,別省著!快去!”“哎!”虎子應了一聲兒,麻利兒的叫兩個夥計去了。

“呦,打哪兒來兩個娘兒們兒?長的還不錯,就是氣兒夠衝的。”聽完這油腔滑調的一句我回頭,這才發覺洛梅也跟著下來了,她這柔柔弱弱的跟著下來幹什麼呀。回頭瞪了眼前的混混兒一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料兒,一個個精神萎靡的樣兒,還神色這麼囂張。挺了挺脊梁,借著滿肚子的怒火:“我是這裏的掌櫃!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不至於砸店!”

最前邊兒一個穿黑衣的一雙眼睛不老實起來,來回來去的在我身上打量,沒說什麼倒是他身後的一個道:“哥,這不正對你的味兒,帶走吧……恩?…….”黑衣一聽,受用的點頭,表情猥褻的一步步走過來:“哈哈哈……小娘子聽見了嗎,還不跟爺回去,吃香的喝辣的,爺我還讓你銷魂個夠,省得在這兒受苦,走吧……”一雙手也不老實的欺了過來。看著他的手過來,猛的拽住他的手腕兒,牟足了勁兒全身用力:“女子防身術——大背跨!”吼了一聲同時肘部使勁一頂胳膊再一用勁——“哎呦!哎呦!他奶奶的……”黑衣剛一著地就開始哀號,一個勁的哼哼,和他一夥的見了都趕忙過去把他摻起來。“臭婊子,爺砸館子礙你屁事兒!找打!”說著,剛才那個出主意的就揮了拳頭過來。

眼見著那拳頭就要扇過來了,突然一聲暴喝:“大膽!!!”回過頭看去,身後的康熙一手擒住了揮打過來的巴掌。隻覺得周圍的氣氛一滯,在場的人也儼然被他這骨子裏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給鎮住了,有句話叫“不怒自威”說的正是康熙這樣的人,更何況現在看他的樣子是真的怒了……看似普通的皂靴、褐色的常衣,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好的料子,腰上配著難得的美玉,這人自然也是上上之人。康熙怒瞪著手上製住的人,手勁兒一使,那個痞子直直的就撂在地上,吱歪著求饒。“李德全。”輕輕的一聲兒,李德全領會的朝門外使了個眼色,幾個穿著醬色常服的男子一擁而入,不費什麼力氣就按住了這幫子搗亂的人,其中就有我的那個護衛安順兒。“一群暴徒無賴,充送了官府。”康熙低聲吩咐道遂又轉過頭對我說:“咱們也該回去了。”說完自己先步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