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寒戰,僵硬的坐在那裏直盯著她們看。幾個老嬤嬤看了我一眼,放了些水和糕點在桌上就出去了,見她們出去我也陡然放下心,可她們出去後帶上門,接著就聽一聲清脆的落鎖聲,“凶多吉少”這個詞一下子蹦進了我的腦袋裏,猛的起身奔過去,使勁拉門——發現真的是上了鎖的,門口還留有兩個老嬤嬤守著。
頹然的放下手,回身見著了軟塌,索性想開了,深宮內院不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就能跑的出去的,倒在軟塌上攢了攢身子就想睡了。
“姑娘醒醒。”一個清透又柔和的聲音邊推著我邊小聲叫嚷著。應了一聲,攢縮著睜開眼睛,迷蒙的視線對上了一個白淨的女孩——恩,樣子有點熟,好像在哪見過,我心裏咕嘟著。“姑娘,白蘭服侍您換身衣裳。”眼前的女孩兒又柔柔的說著,還扶了我起來。睜大眼睛環視四周方才想起來,這是慈寧宮的西暖閣,睡前我是被鎖在這裏的……跟著起身,想著白蘭說的話問道:“幹什麼要換衣裳?”
她柔柔一笑:“姑娘的信期來了,弄髒了身上的,太後吩咐奴婢服侍著換身兒新的。”她不說我到忘了這茬兒,點個頭算是應承了。跟著她來到後間,那裏早有準備好的熱水,簡單的清洗換上幹淨的衣服,脫下髒衣服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可能是自從穿到這來幾個月了才來這麼一次,積迂的太多,那衣服上血紅的一片印記,想著那軟塌上可能也好不到哪去。幹淨的衣服是繡了一整枝椏玉蘭的袍子,從由下斜裏直衝左上,姿態各異的在嫩粉色的料子上綻放,還紛飛著幾隻彩蝶,加上豔粉的袍邊兒和精致的盤扣,整個人看著透著節下的喜慶。
出了後間的門回到西暖閣,空氣中靜靜的,太後正坐在軟塌上撚著念珠閉目養神,軟塌上的墊子、靠墊都已換過了新的,上麵的矮幾上擺著熏香爐和茶碗。一位老嬤嬤就站在她身旁等著服侍,加上屋內的我和白蘭就也再別無他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感覺,一時間房間的氣氛凝謐的有些壓抑……
“主子,人來了。”正當我感受壓抑的憋悶時一旁的老嬤嬤低聲的說了一句。“恩……”太後的念珠依然在手中不停的撚著,臉上也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隻是悶聲的恩了一下,我識趣的主動上前請了安:“奴婢給太後請安,太後吉祥。”她依然繼續著剛才的一切動作,改變的隻是抬了抬左手示意我起來,“謝太後。”回了聲謝我站好,此後誰都再沒了聲音……
良久,屋裏還是一片的靜謐,壓抑的感覺也凝聚在心頭讓我覺得越發的窒悶難耐,低著頭眼睛一直偷偷掃著太後手裏那串不停轉動的念珠。十八顆顏色老綠水潤的珠子,個頭打磨的也均勻,應該是常年的在手中轉動整串的珠子被人養的圓潤光亮,用了大紅的絡子繩穿了正不停的隨著紅色轉動著……這時太後卻突然的抬起左手揮了揮,說道:“禾婭,白蘭你們都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