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玉雕的,看起來水盈盈的那種?”他倆又搖搖頭。我一笑也搖頭說:“那就不折了,咱們回吧。”說完我抬腳往回走,卻聽小方子在後邊叫著:“姑娘,那可不是百費了這挨凍的功夫了?既然喜歡還是折了再走吧。”
我搖頭,停了腳步回頭道:“咱們折了也是委屈它了,還不如讓它在這裏。成了,走吧。”抬了腳步向著前邊接著走,不料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妙格兒,朕看這白梅很好,正配上了那瑪瑙雕的淨瓶!”隨後就是一聲細微的“哢嚓”聲。再轉回頭看去,康熙手中早就折了那支白梅。他慢慢的走過來,把那花束塞到我手裏,望著我說道:“朕從來都是把看好的得到手,即使不合適也會慢慢讓他合適的。”
莫名其妙的看著康熙……
“但是朕會懂得珍惜它。”
當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心裏徹底明白了,他是在對我說——珍惜。是把我比成這支白梅……低著頭撚著這梅,獨自想著,他懂得珍惜,會把我放在心上,可我又何時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一直以來他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麼……當初能跟他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不知道我這樣做算是不算欺騙和背叛……
康熙雙手扳住我的肩,輕聲的問到:“朕把你放在心裏,你可把朕也放在心上了?”
心裏悶悶的歎了口氣,抬頭對上康熙的眼睛,坦白的搖搖頭,頓時肩上的雙手收緊,再漸漸的放鬆,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了。”鬆了雙手,拉上我一步步走出梅林,回頭望望早就避開遠遠的洛梅和小方子還是小心的在後邊跟著。“雪大,踩著朕的腳印走,免得摔著。”
“恩。”我低低的應了一聲,想起來以前《金枝欲孽》裏的場景,不禁脫口而出:“您還挺浪漫的。”
康熙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過頭去接著向前走,“浪漫?是在講什麼?”
“浪漫就是……”我語澀,浪漫到底是什麼呢?常常掛在嘴邊可現在卻說不上是什麼意思......“浪漫就象現在,我踏著腳印,您在前我在後。”
“嗬嗬,原來是這樣,那朕以後會常常浪漫。”邊說著邊朝前走著,“過些日子靖琳大婚咱們去暢春園住些日子,你還沒去過呢,選個喜歡的院子住。”他頓了頓,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朕年歲大了,過些時候你再給朕生個孩子,倒那時候啊咱們帶就上孩子去江南劃船,看細雨,去北方踏雪、賞梅。”
我沒有說話,仔細的聽著他在說。雖然康熙的孩子已經很多了,但我明白他是真的想要個我生的孩子。這近一個月的晚上他隻有六、七天翻了牌子,剩下的都是給了我的。有時候什麼都不做,隻光光的摟著我在他懷裏,可是又有的時候又是急進的溫柔與狂野,任我怎麼躲避都是不成的,甚至有一回他提前喝了鹿血。最近隔三差五的就會叫李太醫給我診脈,每次都會細細詢問,但次次皺眉。
康熙四十七年三月,和碩敦恪公主——靖琳,遠嫁蒙古科爾沁部博爾濟吉持氏台吉多爾濟。正是應了那句話——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光是看了那嫁妝就是不願意娶也會變成願意,婚禮風光無限。靖琳公主走的時候卻是著實的在我懷裏哭了一場,“姐姐給靖琳的鏡子會一直留著的,靖琳會一直記得姐姐的好,求你好好照應我十三哥,我知道他心裏也苦。”我點頭稱好……
“是不是在想靖琳?”望著玉蘭花,康熙問我。
我點頭,微微笑著道:“是,她一走了感覺空了許多。”接過他遞來的一支玉蘭仔細端詳,花朵飽滿新鮮,花瓣潔白厚實。正看的自在,康熙卻奪了過去,指著一朵沒開的骨朵在我耳邊低聲笑問:“看看這沒開的,象不象剛出生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