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的。”
他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為了牽製你再離開朕,也為了將來。太後不想讓你要名分,也不讓朕給你個名分,可朕想給的是皇後的頭銜呢。嗬嗬……罷了,早晚朕要你光明正大的帶上鳳冠。”他笑了兩聲,放了茶杯又說道,“你說是以前那樣可以自由出入於宮廷的日子好,還是這樣的幽禁,連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的好?”
“我覺得自己過的時候比什麼都好。”我淡淡的出口。沒想他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妙格兒,你不要再考驗朕的耐性,朕說過,朕的女人除了死沒有能離朕而去的。朕墓塚裏現在不缺你的那份棺木,隻是,你要想到瑞兒和雪兒,你舍得這麼早就離開他們嗎。”
“我……”
“妙格兒,朕怕失去你,怕失去你以後空落落的。身邊沒個說話的人,那樣的日子朕想不透.”
上燈時分,屋內沒有一個人,獨自依在床畔攏著雙膝盯著地板已經發呆很久了。今天康熙帶著我去了德妃那裏,也看見了孩子,還是那小小的臉,在奶娘懷裏睡的是一臉香甜。伸手過去想抱抱,我的手隻是剛剛碰到嶄新的錦被,可奶娘卻受意的轉身走了,然後我又回到這密室裏直到現在。
今晚康熙還是不會來這裏而是留在了德妃那兒,留了我一個人在這密室裏思考、抉擇。摸索著從枕邊拿出那個瓷瓶,是剛才李德全送來了一瓶藥,說是吃了以後不會痛留下的容貌也好……涼涼的瓶身刺激著感官,外邊的夜應該是清爽平靜的吧,想想夜晚應該象是悠長不斷的搖籃曲一樣靜謐的留著,我可愛的孩子應該早就醉在這夜晚裏了。死,若是以前,可以為朋友,為家人,那……現在是為了誰呢?
是瑞兒和雪兒麼?我的孩子,甚至還沒有認識過自己的額娘就再也見不著了,我這個親生額娘的死對他們來說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隻能讓他們更深入的活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家”裏。他們的兄弟相殘,小小的他們德妃又能保到何時。外邊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現在的我是何等的渺小,活生生的一條生命不過是手中這一瓶藥就能解決。
舍不得……呼吸好重……
“砰!”
輸了……輸了……全都輸了,他算準了我不會喝這藥,算準了我有留念,算準了我對死亡的恐懼,眼前破碎的瓷瓶就是證據,我這是徹底的動搖了。緊緊的攏著膝不爭氣的淚水浸濕了褲料,膝蓋上也是溫溫一熱,沒想到自己如此眷戀生命,如此的不爭氣……
“哎……”幽幽的一聲歎息,抬頭看見一眼的明黃, “留在朕身邊就好,除了孩子和自由,朕什麼都給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康熙已經進了屋子,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床邊坐在我身旁。
沒有做聲,卻已經有手臂把我攏向了一個懷抱,灼熱的氣息裏浸透著希望和憐愛,輕聲細語中讓人聽不清的歎息。當帷帳落下,我想,這一夜必定是溫柔和失落交融的一晚……
世界是公平的,不管這句話用在我身上對不對,可昨天晚上的懦弱卻換來了今天早上的聖旨。還記得李德全笑□的說著:“姑娘,皇上說了,今兒個給您搬到個敞亮的屋裏去,這兒陰氣兒太重對身子不好。”
屋子和院子都還算敞亮,可比起不見天日的密室確實好了很多,高高的行宮宮牆割出的一片藍天雖然不大也能享受太陽的關愛。沒變的是院門雖然也是鎖了的還是多了幾個人把手,意思是“不得隨便出入”。伺候著的宮女和太監還是原來一批不隻會聽不會說的,很顯然,我和他們的溝通存在著問題,李德全當時很是會意的想了想,笑著請了退安就走了。門落鎖的時候聲響很大,冷冰冰的鐵鐐聲震得自己有些發寒,隨後隻好獨自笑笑,想著以後隻能和無盡的桌椅板凳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