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第二步,等我燃起衝出這院子的衝動時,我知道我會很難收住心,我甚至可能會雀躍的開心高興,直到忘了自己的痛。
嵐哥兒還是使勁的拉著我,看我遲疑的不動,又喃喃的叫著:“姑姑,姑姑……找額娘、阿瑪。”
額娘,阿瑪……嵐哥兒是認為他能回家了,天真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個複雜的籌碼,又是壓著多少人的心思。
嵐哥兒的小手一直在拉著我,現在小胖手上已經是汗水滿布了。我心裏竟然還是不舍了,也許這次是嵐哥兒他回家的一個機會,想著想著竟發現自己邁了步子跟著他走了。
多日不出自己的那方小院子自己有些不適應,看著相同的宮牆都覺得陌生。對麵走來一隊低頭而過的宮女,前邊帶頭的太監和我們路過的時候很是恭敬的朝著德柱打了個千。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不免想到:這德柱兒如今也是混出個名堂了。一路上算是筆直的走著路過一個個相似的宮門,心裏有些害怕。可是反過來想想自己怕些什麼呢?自己這兒還不是被逼的?好端端被關起來過著孤寂的日子我才是該不怕的那個。思緒徘徊著,我知道這次去西角樓可能回碰上康熙而且還應該有什麼事兒才對,要不他不會無故的放我出來見他。可這路好長啊,多覺得走了有功夫了,難道我住的地方是這紫禁城的東頭?
回頭張望更加判定自己的想法,等再回頭的時候不巧的是正好碰上剛剛從一個宮門走出來的四貝勒。現在看著他心裏不由得有些別扭,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我是現代人的事兒當真了……總之心裏越想越發慌,手也自覺的收緊。“啊!姑姑,疼!”聽了嵐哥兒一聲痛叫,我趕緊鬆手,自己一緊張把他掐疼了。“嵐哥兒,乖,是姑姑弄疼你了。”好聲勸慰著,那邊就聽見德柱兒在問著安:“四貝勒吉祥!”
沒有聲音,估計是四貝勒默許了德柱兒起來,我這邊也不好在擺弄著嵐哥兒也隻好回過身去,恭敬的給四貝勒正經的福了一下。他卻利落的避開,道:“不敢當,你雖沒封號可現在這情境我也是受不起了,在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們兄弟幾個的額娘。”
聽了他這樣說,我僵直的起身,勉強的笑著說:“您這是哪的話,我這兒可一直當自己是個平民百姓,這宮裏的娘娘命自是與我無緣的。您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去辦事兒去了。”
他輕皺了一下眉,遂有輕聲的一笑,眼光瞟向了我手上領著的嵐哥兒,隻是一眼的功夫又挪了眼光看著我,用手上的扇子指著嵐哥小笑著說:“是為這孩子去的?再說了孩子既然是皇阿瑪讓帶進來的豈有那麼容易再送走的份兒?我就說過你是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宮裏了。”悠然的說完,他手上一抖“啪”的一聲扇子給打開了。他抬頭望望天感歎道:“瞧瞧這天,多藍啊,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這風箏是想飛也飛不高了。”說完調了目光看著我接著道:“姑娘還是快些走吧,皇阿瑪可是在西角樓上等了好一會兒了。告辭。”
“嗬嗬,您說話總是這麼有趣味,您慢走。”
他也點點頭隨後就走了。我回頭望了他一眼,這人是又瘦了很多,最近也愛笑了許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就不知道了。自己如果越是反常那四貝勒可能就越是疑心了,那自己何必找不痛快呢?回身笑笑,算是對自己無聊的舉動給個評價,帶上嵐哥兒接著向著已經不遠的西角樓走去。
抬腿邁上最後一步,敲了兩下大腿,走了這麼長時間竟然覺的乏了,我這裏正在喘熄著歇腳嵐哥兒早就掙開我的手拉著風箏的長線玩去了,笑看著他一路歡笑的模樣心裏就覺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