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遞上的帕子擦臉,就聽外邊去布置早點的洛梅說道:“呀,是德柱兒公公,可是有什麼事兒?”
“呦,姐姐可別這麼叫折了小的壽命了。瞧瞧幾天不見有水靈了,不多時日定是嫁了哪個爺了。”德柱兒的話音裏帶著慣有的恭維,明顯的笑意也能讓人覺得他真是生了個會拍馬屁的嘴。隻聽洛梅一聲嬌笑:“去,哪裏來的嘴這麼甜,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
“嘿嘿……李諳達著我來問一聲,你家姑娘今天可要出宮去?”
“這……倒是昨天四貝勒送了腰牌進來,就是不知道姑娘今天去不去。姑娘這會兒子正起呢,你等等吧。”
聽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外間兒說了這些話,我手腳也麻利兒的收拾好了,自己挑了簾子出去。德柱兒見我出來了,笑□的衝我打了個千兒道:“姑娘您吉祥!諳達叫奴才來問問今兒個您可出去,要是出去就讓奴才跟著。”
聽了他這話,本來不錯的心情暗淡了些,淡淡的笑道:“恩,想著今天去轉轉。”
許是,德柱兒見著我笑的不歡快,又以了他那張見人就甜的嘴,想起什麼似的,笑著又說:“這也是皇上的意思。聽師傅說了,皇上說您這沒有丁點兒的銀子,讓奴才這給你送銀子來了,再說了,您這出去買些什麼沒銀子也不成不是?”
洛梅笑了笑,拉著我入了座位後盛上了一碗粥遞過來。手攪和著粘膩的米粥,“是啊,我這兒還真是沒銀子,你不說我倒忘了。”我壯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自從上次給抓住,身上的銀子、銀票都被沒收了,給我留下的隻有那些當鋪都不敢收的珠寶首飾,現在算來我就是一個窮人。要是真沒有康熙這“仔細萬全”的考慮,今天出去後就是連個小賊也要看不起我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康熙這還是在提防著我再次跑了,這事兒稍有眉目的人都能看出來,也怪這德柱兒的嘴太甜能從麵兒上把這事兒帶過去,要不這會兒子我自己心裏還是不痛快的呢,現下他這麼一說有了一點安慰還算是好受了些。
想著想著抬腕喝了口粥,瓷勺的溫潤的質地一不小心碰到牙才猛然驚醒,再低頭看碗中的粥已經被我食了一大半,而一旁的德柱兒眼見著臉都快笑的抽筋了,兩片嘴唇就那樣生硬的彎著活象了馬戲團裏小醜誇大的嘴。
“嗬嗬”輕聲的笑了出來,引得一旁的碧環和洛梅幾個莫名的朝著我這兒看,收斂一下嘲笑的神情,又道:“成了,我這吃好了,德柱兒公公前邊帶著咱們出去吧。”
直到真的出宮了才發現自己竟沒地方可去。
下了馬車呆呆的站在原地發現自己真是好笑,現在有了自由到不知所措了。回頭望望身後的一大票兒人也都低頭跟著站住,咧開嘴笑著問他們:“你們說咱們去哪好?”
聽了我的問話,幾個人都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尤其是德柱兒,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在吃驚:怎麼這主兒不知道出來逛街要幹什麼。一旁的洛梅和碧環看我的眼光一直盯著眼前的德柱兒眼光也跟著晃了過去。“德柱兒公公你這是看什麼呢,姑娘的容貌也是你看得的?”碧環豎著柳眉頗有微詞的問著德柱兒。要知道我人雖然沒封什麼份位,可如今的地位不說明了也是他該清楚的,所以我這臉孔也不是他隨便就能盯著看的了。德柱兒聽得碧環說了如此的話臉上頓時白了不少,忙低了頭請罪到:“奴才該死,姑娘饒命。”
其實我本是無意要難為他的,倒是碧環這些日子嘴眼都變的刁鑽了,我隻好笑笑說道:“不幹你事兒,隻是好長時間不出來都不知道該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