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醒來,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何處,抬眼打量四周,滿眼的陌生。
珠花掛綢幔,玉簾隔繡屏,金穗垂雕欄,檀香化爐煙。
“有人麼?”喉嚨嘶痛,才發現自己說出的話也是嘶啞的。看來自己是病了,而且病的應該不輕,忍著痛和幹燥的口腔,我再次出聲問道:“有人麼?”
話音剛落就聽見視野範圍外的地方有珠簾碰撞的脆響。獨自睜著眼睛打量,心下迷糊的想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病了幾天,好象記得自己是為了雪兒那孩子跑進宮裏了。可是,看著周遭的事物,這,又是哪呢……隔著孔雀繡屏朦朧的看見有人往自己這邊走,等來人繞過時才看清楚是個十五六年紀的小宮女,手上端著托盤。
頓時,我心中明白過來,原來還是這樣,自己竟真的還在宮裏,隻是,自己何時病的呢……
小宮女走近了,笑著端正的給我福了一下道:“娘娘,您可醒了,可是要喝水麼?”
聽她說完,我頓時覺得好笑,是誰這樣讓她叫我的?娘娘,我才不是。“我……”一個我字剛出口,空氣很不適適宜的鑽進口腔,象是羽毛一樣輕輕的掃了那麼一下,“咳咳……”咳嗽聲立刻阻斷了要說的話,猛咳著眼淚也因為呼吸的不暢溢出眼眶。
小丫頭不等我說什麼,轉身放了手上的東西,拿了茶壺、茶碗倒些水送到我嘴邊。
火急火燎的嗓子,在原本說話叫人時就是想要口水喝,現在總算是如願以償了,隻是卻不曾想要先來這麼痛苦的前奏。
就著她的手我輕抿一口,水滋潤著幹澀的口腔,最後流過還在發癢咳嗽的喉嚨。
恩,心裏暢快的哼哼著,倒是有了水感覺清爽舒適,呼吸也跟著溼潤舒暢。再看眼前剛才口口聲聲叫我“娘娘”的小宮女:眉目清秀, 看著象是個機靈的女孩。
“我不是娘娘,你叫錯了。”
“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頭立刻跪下求饒。
看她那惶恐的模樣我才想起來,她並不是身邊的丫頭自然不知道我的規矩,倒是她如此拘謹於主仆的禮節讓我可以看出她真正主子一定是個中規中矩的人或是個厲害的角色。
拉起臉上是微笑,用自己剛剛舒緩些的聲音對她說:“我說的是真的。你不用再磕了,隨便叫我什麼吧。”她惶恐的抬頭看我象是不相信一般,我笑說:“是真的,要不你隨了我身邊的丫頭叫我‘姑娘’好了。起來吧,看看你急的。我還想問問你,你叫什麼?這兒是哪?”理所當然的我順便問道。
“回,回姑娘……”她小心的看著我的神色。我知道她是怕我,估計當初來照顧我的時候就有人教她“你可仔細點,這可是皇上身邊的娘娘,有了差池看你命都難保”。不過可惜了,我並不是那種極為尊貴的人。看她神色如此勉強,我自然的衝她笑著,她才放了緊張回我道:“奴婢叫小桃兒,這是德妃娘娘‘永和宮’的後殿的西暖閣。”
原來,我那天真的進了永和宮了,好象還有十三來著……“恩,原來是這樣。那十三爺呢,可是還沒起麼?我記得昨個他也得了旨宿在這兒了。”掙紮著,我想起來穿衣,畢竟是人家的地方,讓我這樣賴著總不是個事兒,養病還回自己的地境兒為好。
掙紮幾下,才發覺自己渾身肌肉酸痛、虛脫。兩腳著地穿上鞋站起來,“哎呀!恩……”怎麼會這樣,竟連腿都是軟的。
一旁的小桃,趕緊扶將我起來,邊將我放倒在床上邊說著:“回姑娘,您這是病了三天了,十三爺前天就出宮去了。容奴婢多嘴,您這還沒好利索,還是別下地的好,若是您覺著乏,奴婢讓人給您備好熱水,沐浴一番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