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呆了呆,今天居然是父王生日?更詭異的是,今天居然沒有人來請她?看來,這又是三王妃搞的鬼,目的是讓自己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往下掉。
也罷,掉就掉唄,本來就沒什麼地位。
“小方,沒事的。”岑薇安慰著驚惶失措的小方。“父王不會懲罰我的,若是要處罰,這會兒應該處罰就該來了。”
岑薇沒心思在王府跟自己的後媽鬥來鬥去,再說這個父親跟自己又不親,這王府除了她自己,還有好幾個郡主,好幾個小王爺,還有好幾個父王的小老婆。她決定要出府。她思前想後,便想到了一個妙計,那便是,大搖大擺地出府。但是,一去不歸。
不管她能怎麼樣,總之出了府,她才能想盡辦法回芸娘那裏。否則隻有被三王妃嫁人的命,而且還不知道嫁的是什麼樣的人家。看三王妃對自己的狠樣,不挑到最不堪的夫家,是不會把她往外嫁的。
她才不要嫁人!
第二天一早,她就吩咐小方將自己按郡主的規格裝扮好,鄭重其事的向三王妃請求出府。
她當然知道王妃現在對她看得緊,內院家眷有事沒事出府都要經過王妃同意的。然而這次她用的理由是還願。
“王妃娘娘,之前我曾在觀音菩薩麵前求她保佑我找到親生父親,如今這個願意實現了,我該去還願了。雖然這裏的廟不是我們村裏的廟,但想來天下的觀音都是一樣的,因此請求半日出府。”
三王妃雖然狐疑,但這理由她又反駁不得。細細一起,這丫頭若是存了逃出府的心,斷不可能像這樣大張旗鼓的向自己彙報的。再說了,進了王府相當於無盡的榮華富貴,她怎麼可能還會想回去過苦日子呢?看這打扮得這麼光鮮,不像是要出走的樣子。
“準了。派兩個家丁跟著。”她手一揮,表現出明顯的嫌棄,仿佛多看兩眼便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岑薇心中一喜,才兩個家丁,太容易逃了好麼。
她特意將小方留在院子中,因為她明白萬一小方跟著她去,郡主不見了這個罪名她可擔不起。
王妃雖有令,但下人怠慢,說是派兩個家丁,但主事的婆子們在那推來推去,都說家丁都派了事,哪有臨時來派事的。
這正合岑薇的意,她笑著說:“無關事的,我身上還有些銀兩,我自己到外麵租頂轎子也就罷了。”
那婆子雖然覺得堂堂一個郡主要去外麵租轎子有些不成體統,但這個野生的郡主一向在王府中不得勢,誰願意管她那麼多,因此便滿口答應著。
這下把岑薇樂得幾乎要跳了起來,她拿著玉牌,又有王妃準令,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王府,找了個偏僻的小巷子,把粗布衣裳換上,將郡主的華服包起,誰還認得她是郡主!
事不宜遲,她趕緊去找以前的馬隊所在地點,然而京城比她想象中要大,兜兜轉轉了好久,已到中午了,她才勉強找到一個馬隊落腳點。
“我要回七俠鎮馬頭村,要多少錢啊?”她抓住一個領頭的人便問。
“七俠鎮?那裏一年也就隻走一次馬隊,沒什麼貨要去!最近沒聽說哪個馬隊要去的!你過些日子再來問罷!”那人頭也沒抬。
岑薇傻了,還以為出了王府就能回去找芸娘,哪知道,或者是那邊太過偏僻,居然連馬隊也不常去!“那……那要多少錢?就我一個人。”
“一百兩。”仍然頭也不抬。
“一百兩!”岑薇大吃一驚,“我就是從七俠鎮過來的,才五十兩!”她提高了音量,實在是她沒有那麼多錢!她在王府中東拚西湊,剛她就湊夠五十兩!
“那是出來!出來的馬隊多!回去就一百兩,少一個子兒也不給走,馬不要吃草的嗎!”
岑薇悲哀地從馬隊退了出來,這下完了!她是不可能再回王府的了,可她一弱女子,就帶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該如何生存下去?
她陷在自怨自艾的情緒中,沉悶地沿街亂走。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今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難道要住客棧?那自己的錢不是越用越少嗎?
要麼……去找份工作?不工作怎麼養活自己?難道又要嫁人嗎?自己不就是不想嫁人,才逃了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