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1 / 2)

斯……”她怔怔地喚了聲。

兩千多年前的諾路斯怕,同樣的一個人……她記得他的……可是,卻忘了那個人的名字。

黑暗中銀發的青年靜靜站立於她身前,看不清麵容,隻有偶有不知名的流光落在頭發上時反射出稍縱即逝的光芒,近在咫尺的軀體上溫熱的氣味卻顯得她身上的氣息分外的寒冷——明明是那麼近的距離啊,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

“薩菲。”狄拉絲失神地,緩慢地,低低地,又喚了聲。

“……我在。”沉默片刻,如是回答。

“薩菲。”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又重複一遍,似乎仍是不確定,聲音中帶著遲疑和猶豫——這樣的狄拉絲卻是他從未見過的軟弱。

“嗯。”薩菲羅斯應了一聲,然後握了握拳,想了想,還是張開手臂抱緊了她。冰冷的觸覺透過他的皮膚滲進他的血液中,沒有絲毫溫度……心似乎是沉了一沉,反應過來的刹那卻是將手更緊了幾分。

“……薩菲,你說,我在怕什麼?”淺金色長發的女子茫然地抬起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臉,仿佛是確定了,但是這樣的反應仍是不尋常。

他沒回答,因為即使是這樣緊緊抱著,仍舊有種懷裏的人會消失掉的錯覺,就像手握著什麼脆弱的東西,那般提心吊膽地,連眨一眨眼睛都不敢,就害怕閉眼的那瞬間會不小心丟掉。

“你答應過我的狄拉絲,”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喃喃著,“你答應過我的,媽媽。”

刹那間收緊的手幾乎將她的肩膀捏碎,即使那人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又收回了力道,那痛楚仍然讓她感覺骨頭都在呻[yín]——可這疼痛也拉回了她的思緒,或者說,是那一聲“媽媽”。

“對,我答應過你。”

她笑了,因為不知道,說謊的時候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可是,你也答應過我,兒子。”

——·——·——

有種感覺,或者說是直覺,總是覺得很微妙——像是你明知道一個人總有一天會突然不見,但是仍舊下意識地催眠自己一切隻是幻覺而已,窺探宿命的結果是偶爾的心驚膽戰,然而轉瞬就為現實所蒙蔽的悲哀。

幾天之後,薩菲羅斯回了神羅。

狄拉絲平平靜靜地做完了最後的早餐,然後看著那個人灌下最後一杯牛奶,緊接著一個去洗碗,一個坐在起居室看完最後一份報紙。屋子裏的氛圍仍然如常,似乎心知肚明所以不需要任何言語的修飾。

就如同很久以前的在寶條實驗室的那場初遇,他還看不到她的時候;就如同多年之後在神羅研究所的再次相遇,那個他開始迷惘的開始;就如同,一起走出那片讓人壓抑的建築,一起去看看外麵的陽光是什麼樣子……

好像什麼都是再順其自然不過,既然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所需所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那般地熟稔,像是已經排演過無數次,根本無需任何磨合期。

所以,也是很能知道吧,離開的感覺。

狄拉絲就是很平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個人向她點了點頭,緩緩走開——仿佛很多次以前,薩菲羅斯曾走過無數次的模樣。

仿佛她並不知道他這一離開,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踏進這棟小屋,仿佛她並不知道他這一離開,那身簡單休閑的衣服再也沒有從箱子底部挖出來的一天……甚至,仿佛他並不知道,這一離開,薩菲羅斯就隻是薩菲羅斯而已。

視野中的人失去了蹤跡,淺金色長發的女子站立在門口,靜謐的容顏仍舊掛著淺淺的笑意,但是那溫潤的眼中卻沒有多少波動。

習慣性地攤開手舉過頭頂,然後抬起眼睛看著背著光的掌心那些糾結的紋路,麵上的表情無悲無喜。

似乎是靜靜地看著身後那些綻放於虛空中、看不見的白色的露米諾斯蒂漸漸枯萎在空氣裏,微微地抽[dòng]了一下鼻翼,睜開迷惘的眼睛,停滯了好一會兒,突然笑出來,微笑著用手遮住眼睛:“抱歉,我已經揮霍掉了我所有的力量,所以,在我的身體隕落之前,我必須與你們告別了……很快,我們都會回歸那神聖而古老的城池裏,你在我身邊,而我,守著我亙古未變的意誌。”

作者有話要說:3.11

啊啊啊啊啊啊啊字典小姐杯具了啊啊啊啊啊根本沒有任何預料甚至沒有申請推薦就被排上榜了啊啊啊啊啊2W字的任務啊啊啊啊看來必須日更才能完成了啊啊啊啊啊!

放心吧!過渡快完了!狄拉絲很快就game over了!CC很快就到了!薩菲羅斯馬上就完美了!字典小姐很快就死翹翹了!

【附:前幾天在糾結那篇網遊V文,卡得本小姐痛哭流涕不能自已,連帶著此文也生不出字來……真的不是故意不碼文的啊……】

【再附:請不要在意文中關於媽媽和兒子的稱呼問題……ORZ,請仔細體會一下吧,薩菲羅斯隻是把這個稱呼當做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已,再怎樣,也隻是一根稻草,直到這根稻草再也抓不住的時候,也是時候正視自己的內心了。】

內賊

人與人之間的命運軌跡就像兩條線,有些總是平行的,沒有任何的糾葛,有些卻要相交,然後相互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