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幫自己的親戚介紹。
俞母這一撒潑,還真是以毒攻毒。
……
台大醫院高級產房,蘇珂躺在病床上,白了那個西裝革履卻不停地剝著葡萄往嘴裏扔的男人一眼,佯怒:“哥,你也太過分了點啊,我可是孕婦,需要照顧的孕婦。有你這樣的哥哥嗎?買來的東西不是自己吃了就是讓素嫂送到俞家了。”
蘇秦不在意地繼續吃著葡萄,輕飄飄一句話:“你是今天才認識你的親哥哥嗎?”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下,蘇珂知道,要想和自己這個哥哥說理,絕對會活活氣死自己。這個哥哥,根本就是沒心沒肺,從不見他生氣,也不見他吃虧。
“哎,哥,難道,你也看上俞家那個大女兒了?聽素嫂說,現在好多人去給她介紹男朋友啊。哥,你要喜歡,就必須主動點了。吃了,說不定就美人他抱了,嘿嘿……”
“又開始八卦了,是吧?小珂,你見過我喜歡誰嗎?”蘇秦不抬頭,依舊剝著那紫得發亮,圓溜溜的大葡萄。
“沒見過,不過我也沒見過你什麼時候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了。”蘇珂聳了聳鼻子,小女兒情態畢露。
“我隻是,對她有點好奇,一個貧民窟的丫頭,居然那麼有商業眼光……”蘇秦想起了那天躲在大門後麵的那抹身影,想起了第一次看到“鬆山廢品回收中心”的震驚。
去鬆山區,不過是覺得這個地段有商業價值。四圍都是繁華的商業區,趁著那一大塊地方還沒有被開發前,想去親自看看那個地段。
沒想到,卻會看到台北第一家私人廢品回收中心。
俞家的情況,很容易就打聽到了。這個想法,居然是那高中都沒有讀完的窮丫頭提出來的。
一開始隻是好奇,特意關注過那個收購站後,卻發現,小小的廢品收購站,也運行得井井有條。俞父,俞碧菡,兩個工人,分工合作,居然滴水不漏。
“哥,我才不相信你隻是有點好奇呢?為了那麼一點好奇就出賣自己的妹妹?會讓自己的妹妹搬到普通產房?哼,哥,你要不說實話,小心我以後再也不幫你了……”
蘇珂嬌嗔,打斷了蘇秦的沉思。
“不幫我,也不幫蘇家?我覺得,俞家的那個大女兒,很不錯,可以挖到公司來……”
“哥!”蘇珂驚呼。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直很淡然的哥哥挖人。難道,俞家的大丫頭真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
俞家增添了一個胖小子,台大醫院婦產科更是有那麼多的人在等著生產。高家卻因為“孩子”這個問題,陰雨連綿,低壓不斷。
公公的從早到晚,都是滿麵冰霜,婆婆唉聲歎氣,抱怨高家後繼無人。皓天每日都愁眉苦臉,夾在中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蕭依雲傷心內疚,恨死了自己的肚子。終於,她下了一個讓自己痛苦無比的決心——
“媽!您有沒有聽說過一種事情,在台灣也很流行,我們稱它為‘借肚子’。”蕭依雲找到婆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借肚子?——”
看到婆婆的眼睛發亮,精神無比集中,依雲的心都要碎了,卻強作開心地說道:“你看,媽,我是決不能生育的,但是——皓天並沒有絲毫的毛病,所以,如果我們能找一個鄉下女孩子,給她一筆錢,讓她和皓天生一兩個孩子,不見得做不到。我聽說——很多不能生育的太太,都用這種方式讓丈夫有了兒女。”
“哦,依雲!”婆婆驚喜交集,她一把摟住了兒媳婦,含淚說:“你是真心的嗎?你願意這樣做嗎?你不是拿我這個老太婆開心的吧?你實在是太好了,我們高家是燒了香,才娶到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兒媳婦啊,你真是賢惠,真是可人,我,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你不會吃醋吧……”
“媽,我決不會吃醋!”依雲斷然說道,“我信任皓天對我的感情!我也知道高家不能因為我而絕了後代,這樣做,是惟一的,兩全其美的辦法,要是我有絲毫的不滿,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隻是……怕……”
“隻要你願意,”婆婆興奮的打斷了她:“其他的問題就好辦了,是不是?依雲,哦,依雲,你真好,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真是個孝順的媳婦!”她高興得又是淚,又是笑。“至於那個鄉下女孩子,我會去找,我會去想辦法,對了,叫阿蓮回鄉下去找找看,我們家不怕出錢,把待遇提高一點,給她十萬八萬的,一定有窮人家的女孩會願意,這一方麵,你不用管,媽會安排。”
“我……”依雲猶豫地說:“我並不擔心找不到這女孩子,我隻怕——隻怕皓天不肯合作……”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等他下班了,跟他商量商量就可以了。
高皓天下班回家時,高繼善,高太太和蕭依雲都等在客廳裏。由高太太做代表,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
“皓天,我們決定了,從鄉下買一個好生養的人,和你同房,保住高家的香火……”
高皓天瞪大眼睛,像聽到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一般,哇哇大叫著說:“你們都瘋了!你們所有的人都瘋了!借肚子!聞所未聞的怪事!既然能借母親,就也可以借父親,那麼,為什麼不去幹脆收養一個?我不幹!這事我決不幹!我不能對不起依雲,我不能對不起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