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高繼善沒有耐心再說下去，一把把高太太提開。高太太被嚇得不行，縮在角落裏再也不敢說話。
高繼善走到章秋如麵前，指著她說：“不管怎麼樣，你以後是不能在高家呆了！你這樣沒名沒分地住在男人家裏，又生了孩子，你就不要臉了嗎？”
“老爺！”章秋如哀求著，臉頰上掛上了淚珠。“老爺，我錯了。可是我一直都是謹守本分的。老爺，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會做得更好的。我是沒辦法了，我愛皓天，已經是一往情深無法自拔了。我沒辦法離開他，求求你讓我留在他身邊！”
她沒想到，高繼善居然那麼狠，軟硬不吃，就要趕她走。眼看著勝利就在麵前了，她怎麼甘心功虧一簣？
“哼！”高繼善轉過臉去，不看她。
章秋如狠了狠心，擠出更多的眼淚，忽地就跪了下來：“老爺，我求求你。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就讓我留在高家吧，為奴為婢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高皓天原本還有些害怕，老頭子的脾氣不太好，他平時大多都會讓著點。但是，現在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秋如跪下，可憐兮兮地乞求著，實在是心如刀絞。
他掙紮著，想要下床，想要去扶起秋如，卻全身生痛，一動也不能動。
高繼善不說話，由著章秋如跪在那裏。高太太哪裏見過丈夫這麼凶，自己瑟縮在一旁，也不敢勸解。
章秋如滿頭是汗，顫唞著跪在那裏，就像寒風中一顆最為弱小最為無辜的小花。
高皓天忍不下去了。就算不能阻止，他也必須說幾句話：“爸，秋如都給你跪下了，你還不能原諒她嗎？再說，也不是秋如一個人的錯，要懲罰，也算上我一份。你這麼懲罰她，是不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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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孽子，你來跟我講法？你這樣把那個不清不白的女人留在家裏，把老婆趕走，就是合法的？”
“借肚子的主意，是依雲自己提出的。留下秋如，也是你們同意的。秋如是個人，不是物品，怎麼可以讓你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溫順的時候，照顧你的時候，你享受。現在，不開心就把她趕走。爸，你不能這麼殘忍。”
“反了你！借肚子借的是‘肚子’，不是人，都已經有兩個孩子，還留著幹什麼？再說，當初接受的，也是阿桂。孽子，我不想跟你廢話了。今天，這個女人必須送走。你，也必須趕緊去蕭家道歉！”
“爸，你不能這麼做，你仁慈一點吧。秋如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孫子！”
“哼！章秋如，我不管你怎麼做，你就是跪上一輩子，也出去跪，別在高家跪著。不要妄想掉幾滴眼淚，跪一跪就能呆在高家了。”
“老爺！”章秋如淒慘地叫著。高皓天覺得心裏的痛更甚過禸體的痛。不能安慰心愛的女人，不能保護心愛的女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父親為什麼一丁點都不能理解他？也許，隻有深愛過，才懂得這種痛苦吧。
“爸，你要趕秋如走，就把我也趕出去吧。你容不了我們，大不了我們自己過！“高皓天賭氣地說道。
高太太連忙叫了起來：“繼善，不可以的。不可以，這麼大個家，每天就我一個人呆在家裏，我會瘋掉的。繼善，你不能連兒子也不要了啊！”
“那，你就搬出去吧。不用等，現在就走。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我的孫子我自己撫養，再也不會出一個不孝不義的後代了！”高繼善譏誚地說道，絲毫不留情。
高皓天愣了！以往，隻要拿出“搬走”的籌碼，父親和母親都會讓步。但是……今天……
高皓天快速地計算著，房租、生活費用、秋如的營養費、將來孩子出生的奶粉……老天，公司賺的那麼點，怎麼可能供應呢？
他受苦不要緊，不能讓秋如也跟著他受苦啊。兩個人的開銷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應該還是能撐過去的。
當務之急，不能讓秋如跪下去了，她身子那麼弱，經不住這種虐待的！
“秋如，那就這樣吧……”高皓天苦澀地開了口，“秋如，你就先搬出去吧。去你以前租的屋……”
“皓天？”章秋如悲戚地轉過頭去，不可思議地望著高皓天。
“不是的，秋如，你別誤會。先搬出去，等我好了再……再……”高繼善在一旁看著，高皓天沒膽量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隻得說：“請你放一千個一萬個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請你，求你了，好嗎？你會理解我的，不是嗎？”
章秋如看了看高繼善，那是一臉的不容置疑。又看了看高皓天，思索片刻，說道：“好的。皓天，我愛你，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嗚……”
章秋如哭得那麼傷心，無論是高皓天還是高太太，心中都不由動容了。這是對愛情多麼執著的一個女人啊！這是一個多麼能犧牲的女人啊！
章秋如就這麼搬了出去。但是，用高皓天的話說，那隻是暫時搬出去。等父親息了怒，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