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快,萬一有行人……
有驚無險地從胡同裏開出來,廷皓卻放慢了車速,慢悠悠地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中,瞟一眼始終一語不發望向車窗外麵的她,問:“你要去哪裏?”
“……我可以自己回去。”
“去哪裏?”他重複一遍。
“……回道館。”除了道館,她沒有任何其他地主可去。
“今天下午不是有鬆柏道館和日升道館的熱身賽嗎?你怎麼沒去?”
“……”
“因為不能參加道館挑戰賽,心灰意冷了?”
“……”
“既然對跆拳道已經心灰意冷,不如就陪我一會兒,不要這麼早回道館了。”說完,他一打方向盤,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應,徑直把車向一個跟鬆柏道館背道而馳的方向開去!
咖啡館裏沒有什麼人。
臨窗的座位上,廷皓沒有看餐單,直接對服務生說:“給我一杯黑咖啡,給她一杯澄汗。”
“是,請稍等。”服務生退下。
這家店布置得精致美麗,桌上擺的餐具百草見都沒見過,瓷質那麼白皙,燙著金燦燦的滾邊,還沒有等她好奇地東張西望繼續看下去,服務生就已經把橙汗靜靜放在她麵前,橙黃的果法聞起來有種很新鮮的味道,裏麵有好多冰塊,玻璃杯似乎也比她以前見過的都晶瑩透亮,用吸管攪了攪,冰塊和玻璃杯撞出清脆的輕響。
真好聽。
她忍不住微笑,都有點舍不得喝了。
“為什麼笑?”
聽到廷皓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她唇角的笑容頓時微微凝固住,抬頭看他正撐肘托臉地打量著她,心不在焉似的問:“不是剛剛才被婷宜很慘地打敗了嗎?又被奪走了道館挑戰賽的出賽資格,所以心灰意冷地都沒有去看今天的熱身賽,怎麼一杯橙汁就讓你又高興起來了呢?”
她一愣。
“難怪你會輸得那麼慘,”他喝了一口咖啡,“一杯橙汁就可以忘記慘敗的痛苦,重新開心起來,這樣的你,對跆拳道能有多少執念呢?”
“廷皓前輩……”
百草聽得傻了,呆呆地看著他,以前對廷皓前輩的認識都江堰市在傳聞和報紙中,前幾天在道館裏見到的廷皓前輩也僅至於看到他的人,她對他的印象也始終停留在他穿著白色道服的模樣。氣質清朗,陽光耀眼,有種因為一直勝利而撼人心魄的王者光輝。
可是此刻她麵前的這個廷皓前輩,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休閑西服,黑色泛白的牛仔褲,眼珠漆黑烏亮,氣勢卻比穿著道服時還淩厲幾分,最讓她困惑的是,他的情緒忽陰忽陽,笑起來時仿佛還是平時的延皓前輩,不笑時竟有種沉澱的壓迫感。
麵對鄭她呆愣罰好像不知道怎麼反應的目光,廷皓的心情驀然又好了些,笑了笑,他低頭喝咖啡,說:“不用理我,我今天情緒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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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默默地開始喝橙汁,雖然被他嘲諷了,可是他也道歉了,呃,不過他剛才那樣算是道歉嗎,好吧,就算是吧。放了冰塊的橙汁好涼啊,她一口一口地喝著,氣氛沉默詭異,兩人又是半晌沒有說話。
“……我喝完了,謝謝廷皓前輩。”
可以走了吧,她拿起書包正考慮用不用為這杯橙汁掏錢,廷皓卻喚來服務員,說:“再給她一杯草莓汁。”
她立刻說:“我該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你們道館的人都去熱身賽了。”他也續了杯咖啡,沒理會她解釋的什麼要回去打掃衛生的那些話,徑自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出神。
廷皓前輩好像有心事。
意識到他根本沒聽她的說話,百草猶豫地望著他沉默的側麵,終於還是坐了回去,就像他說的,反正道館裏也沒有人,熱身賽這會兒大約正進行得火熱。草莓汁裏也加了冰塊,喝起來涼冰冰的,她喝了幾口,就抬頭看看廷皓前輩,想著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就真的必須走了。
手機音樂響起。
廷皓接通電話,皺眉悶聲應了幾句,說:“好,我馬上回去。”放下電話,打量她,“我有事需要先走,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嗎?”
“哦,你不用管我。”她連忙說。
廷皓對她笑笑,結完帳離開了,她繼續將那杯冰涼的草莓汁喝完,正準備起身,服務生來到桌旁。
“這是您的找零。”
一共是二十八塊錢。
她連忙轉頭,透過玻璃窗卻看到他的跑車已經呼嘯著消失在她視線外,隻能下次還給他了,她接過那些零錢,對那個服務生說了聲謝謝,起身走出咖啡店。
可是走著走著,她漸漸覺得不舒服起來,身體一陣陣發冷,後背沁出虛汗。
黑色跑車飛馳在寬闊的道路上。
兩旁的景物呼嘯而過。
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鬆鬆地撐著臉旁,音樂聲喧囂地回蕩在車內,廷皓看了眼身邊空蕩蕩的車座,忽然又想起來剛才那個小女孩沉默發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