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的勝利仿佛在所有鬆柏弟子們麵前展開了一幅輝煌的畫卷!也許,今年的鬆柏能夠一路勢如破竹殺進複賽、殺進八強、殺進半決賽,甚至、甚至說不定跟賢武道館也有一拚呢!
看著身邊夥伴們一張張笑容燦爛的興奮的麵孔,百草雖然沒有像她們一樣去擁抱若白,心裏卻也是激動得好半天才慢慢平複下來。因為剛才一直在拚命地呐喊加油,這會兒覺得喉嚨火燒火燎地痛,她到場邊彎腰去拿自己的水壺,抬起頭時看到海寬道館的拉拉隊正黯然地收起她們手中鮮紅色的花環。
那個輸給若白的海寬弟子頹廢坐在比賽的墊子上,低垂著肩膀,海寬的教練拍拍他,說:
“隻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就這沒沒精打采,太沒出息了!”
“是。”
那弟子用手背擦一下臉,站起來。
“打起精神來,下一戰我們要對陣日升道館,隻能贏不能輸!”海寬的教練提高聲音說,周圍的海寬弟子們立刻振作精神高聲回答:
“是——!”
那些聲音裏充滿力量,仿佛鬥誌又被重新點燃了起來!
目光從那邊收回來,百草的胸口愣愣地酸澀了一下。她還記得以前,全勝道館的弟子們都要用整整一年的時間去備戰道館挑戰賽。卻每年都輸得很慘,一次也沒有進入過複賽。
她在全勝道館裏是像影子一樣的存在。沒有人會告訴她全勝道館究竟是怎樣輸掉的。她隻能感覺到每年輸掉以後道館裏的氣氛都死寂得仿佛有什麼死掉了似的。
今年她終於能親眼看到挑戰賽了。
卻是站在鬆柏道館的隊伍裏。
閉上眼睛,她咕咚咕咚地仰起脖子大口喝水。想要趕走心底突然湧上來的黯然。
“走了,我們去看別的比賽!”
鬆柏道館和海寬道館是第六小組的首場對陣。後麵還有其他道館的一些比賽。若白,亦楓和秀琴守在那裏繼續觀察同組道館的比賽情況。曉螢,萍萍和阿茵他們卻將彩球收好,興高采烈地喊百草趕快去看其他足以劉道館的對陣去。
“好。”
把水壺再塞進書包裏,百草跟著她們往前走。體育場內很擁擠,她們正走著,前麵呼啦啦地走過來一群弟子,她們閃到一邊,那群弟子異常沉默地從她們身邊走過。
百草一愣。
那是全勝道館的隊伍。奇怪的是,她發現一直代表全勝道館參賽的黎藍師姐並不在裏麵,反而是光雅穿著比賽的道服,眼圈微紅的跟在鄭師伯和仲和師兄的身後。
是輸了嗎?
雖然她被趕出了全勝道館,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承認過她。可是,這一刻,看著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消沉低落的樣子,她的心口猛地被揪得生疼,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
“哼!”
這時鄭淵海已經看到了她,他掃了一眼她身邊那些鬆柏道館的弟子們,重重地哼了一聲。於是同鄭淵海一樣,凡是走過百草身邊,全勝道館的弟子們無一例外地狠狠瞪她唾棄她,仿佛心中滿腔的失落和怒意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叛徒!”
“不要臉!”
“呸!”
被那些冰冷的眼神投注在身上,聽到那些鄙視的聲音,閃避在旁邊的百草咬緊嘴唇,克製住身體的顫唞,努力想要讓自己不去理會。她已經不在全勝道館,是鄭師伯親口將她趕出去的,是鬆柏道館收留了她。全勝道館現在怎麼樣,他們對她什麼態度,她應該都不需要再在乎了才對。
可是……
為什麼看到光雅也冷冰冰地哼了一聲從她麵前走過,她心裏還是會那麼難過。
“咦,萍萍,全勝道館是不是輸了啊?”
看到沉默得臉色都有些發白的百草,曉螢氣不打一處來,故意高聲說。同桌這麼長時間她怎麼會不知道百草在南國呢?太過分了!在全勝道館的時候欺負百草,任何大小賽事都不讓她參加,現在百草不在全勝道館了,居然還被他們欺上門來!
“是嗎?我……我不知道哎……”見全勝道館的弟子們聽到她們的對話全都陰沉著臉瞪過來,萍萍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嘿嘿,其實一看就知道了啦。”曉螢笑嘻嘻地裝作壓低聲音,實則那聲音誰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你看他們的表情,垂頭喪氣得像落敗了的公雞,不是輸了,難道還會適贏了啊!”
“呃……呃……”
萍萍害怕地使頸揪住曉螢的胳膊,全怕全勝道館的弟子們會衝過來打她們。
“你說什麼呢!輸了又怎麼了!難道你們鬆柏道館九一場都不會輸?!”
光雅從隊伍中走出來,怒目瞪向曉螢,然後又瞪向一言不發的百草,氣得發抖地喊:
“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背叛了全勝道館,投入到鬆柏道館門下,就可以這麼囂張地來嘲笑我們了嗎?!從小到大,是誰供你吃、供你住、讓你上學、教你練功,你居然轉臉就背叛了全勝道館!戚百草,你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