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謝謝。”

百草尷尬地跟他握了握手,卻聽到光雅在旁邊冷冷地說:“都十七歲了才拿到黑帶,真夠丟人的。”

“不是十七歲才拿到,是十七歲才去考!”曉螢橫光雅一眼,“我們家百草三年前就比很多黑帶高手厲害了,她隻是一直懶得去考而已!總比那些早早就考上了黑帶,結果還打不過非黑帶選手的人強吧!”

“你在說誰?”光雅怒了。

“我說的是誰,誰心裏……”

“曉螢!”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百草趕忙拉一下曉螢,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她知道光雅非常敏[gǎn],自尊心也很強,自從進入訓練基地,光雅的訓練強度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比不上。

“哼。”

被百草拉走,曉螢隻得怏怏地閉上嘴。真是鬱悶,就算光雅的父親曾經是百草的師傅,百草也不用這麼遷就光雅啊。

她瞪著百草,沒好氣地說:

“那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突然想開了?以前勸了你那麼多次,讓你去考黑帶,你就是不去,寧可每次出去打比賽都係條白帶被人嘲笑。怎麼突然不聲不響地就去把黑帶考下來了?看定有蹊蹺!說啦!”

手指摩挲著腰上的黑帶。

係了這麼多年的白帶,如今換成這條黑帶,就像離開了老朋友一樣,百草心裏有些不適應。可是,係上黑帶的感覺好像真的不一樣,就像是得到了認可,更加有了力量。

往後再去打比賽,她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因為係的是白帶,而被人指指點點,像異類一樣了吧?

“是若白師兄……”

“啪嗒!”

大廳的門再次被推開。

看到進來的人,百草和曉螢立時不敢再聊天,和其他隊員一樣趕忙跑到訓練廳中央,筆直地列隊站好。

“教練好!”

隊員們齊刷刷地喊。

“大家好。”

一身雪白道服的沈檸走過來。

即使上訓練課,她也畫著簡單精致的妝容,盤著低低的發簪,露出白皙優雅的脖頸。低簪上斜插著一隻發簪,是羊脂白玉的,頂端雕出的蘭花裏吐出一串白玉珠子,溫潤美麗,隨著她的腳步輕盈地晃動。

若白走在她的身後。

剛剛帶領大眾班結束完訓練

他的道服微微有汗濕的痕跡,頭發也濡濕了一些。這3年他的身高也長高了不少,愈發顯得修長清俊。隻是他的麵容卻更加冷峻,單單一個眼神過去,就會駭得打鬧嬉戲的學員們不敢再放肆。

他當年並沒有來訓練基地報到。

過了一年的時候,沈檸教練竟然第二次向他發出了邀請。

所以若白的加入比正式班的其他隊員都晚。但是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贏得了所有隊員的信任,替代經常不參加日常訓練的廷皓,成為了隊長。

沈檸教練也發現了若白的這個特點。

雖然看起來冷冷的酷,但是卻有種莫名的親和力,能夠使得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敬畏他又信賴她。於是沈檸教練先派他做大眾班的助教,發現他做得很好,就漸漸地,幾乎把大眾班日常的基礎訓練都交給他了。如今她每次都是先結束玩大眾班的帶隊訓練,在趕到正式班進行自己的練習。

若白走進隊伍中。

汗水的味道撲麵而來,百草抬頭看向他時,他已經沉默地走到她的身邊。他和她是訓練時的搭檔,她右側的這個位置是他的。若白凝神望著前方的沈檸教練,好像並沒有留意到她有何不同。

站在隊伍麵前,沈檸沒有像平時那樣開始宣布今天訓練的內容,卻是走到百草麵前,低頭看像她腰間係著的黑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