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心裏麵的殺戮之心就會醒過來。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嗜血的狂魔,沒有辦法,這些都是人,普通的抓鬼符咒起不到效果,烈火符咒倒是有用,但是我現在被困在屋子裏麵,不敢輕易的使用,否則我們也會跟著手牽連。
我此刻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害怕。楊晨更加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他從一個村民手裏奪過了一把斧頭,在狹窄的門口裏殺出了一條血路。
我一看時候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逃離的機會,我連忙拉著薛凝跑出了門口,在地上扔下幾個銅錢。
認為銅錢以後,我心裏麵默念著鐵圍城的咒語:“天浩蕩、地浩蕩、天靈靈、地靈靈,弟子頂敬,洪州得道魯班先人,今日架起鐵圍城,四麵八方不見形,銅牆鐵壁萬丈深,,邪法師人站不攏,萬法不能侵其身,一根繩子八丈深,銅繩鐵繩加中心,不論金剪並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繩,弟子加下五雷邪法邪師化灰塵,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以後,我連忙把楊晨從陣法裏麵拉了出來,看到那些喪心病狂的村民,我內心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使用烈火符把他們化為灰燼,以免他們以後在作惡多端,殘害更多的生命。
想通以後,我拿出三張黃紙,迅速的咬破手指,在黃紙上麵畫了三道烈火符,畫好符咒以後,我心裏麵默念著咒語,然後把符咒扔在了鐵圍城的陣法裏麵。
符咒飛出去的那一刻,鐵圍城裏麵的村民頓時鬼哭狼嚎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猙獰。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這個節骨眼我不能心慈手軟,不然死的就不僅僅是我們三個人,還會有千千萬萬的姑娘會死在他們手上。
黎明還沒到來,星星卻在沉落。村莊裏麵的每一條巷子都被火光照得透亮。
我們三人為了自身的安全,全部都退到了很遠的地方,我們身後還跟著一群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婦女,不用說,這些婦女也是村莊裏麵的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拐賣來的。
“塵歸塵,土歸土,身不帶來,死不帶走,一切都該結束了!”我望著那火焰衝天的光亮,心裏麵泛起無數漣漪,真不知道這些人執著了一輩子,到底為了什麼!
“也許他們隻是被仇恨給蒙蔽了雙眼!”薛凝若有所思的說道。
楊晨一臉冷漠的說道:“這些人不值得憐憫,能把殺人說得如此輕鬆的人,就該死!”
“哎,畢竟是一條一條的生命!”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吧,離開這個地方,我一秒鍾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
“嗯!”薛凝也點了點頭。
就在我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隻沾滿汙垢看不清本來膚色的手伸到了我們跟前。我們被嚇了一大跳,因為這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給我通風報信的女人,她樹皮一般龜裂的臉歪斜地笑著,好像是跟我說謝謝。
我們進村那天,她拚命拉扯我的包,應該是要阻止我們進村,可惜我當時並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反而以為她對我們有惡意,真是可笑至極。
“謝…………謝謝!”女人幹枯的嘴唇裏麵蹦出一句謝謝,讓我心裏麵有些苦澀,真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夠堅持到今天,也許她的行為跟舉動也救了很多無辜的婦女進入這慘無人道的村莊。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交流下去,隻能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村莊,在我們離開的同時,一道火光衝天而起,村子最高處的祠堂在火中熊熊燃燒。火迅速延伸到周圍的民宅。血紅色的火光中,無數女人的影子在晃動。
我知道,那些影子肯定是那些枉死掉女人的亡魂。
我們離開村莊裏麵,來到一條大路邊上,由於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睡意,決定繼續趕路。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色本來就很黑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我們三人走了一兩個小時以後,發現天色越來越暗,就如同墨汁浸染宣紙般,黑不見底。
我能夠看見的就是黑壓壓一座又一座龐然大物聳立在路邊,形成壓迫之勢。要是平常人走這種夜路肯定會被嚇個半死,不過,我跟薛凝都是陰陽風水師,走這種路完全沒有壓力。
我故意望了一眼一旁的楊晨,我以為這家夥應該會很害怕的時候,他的臉上居然看不見任何害怕的表情,難道這家夥的膽子又變大了?
就在我準備調侃他的時候,薛凝突然停在了原地,望了我一眼,小聲的問道:“王根生,你聽到聲音沒有?這三更半夜居然還又有人在唱歌,難道前麵不遠處有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