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看著我。
“誰叫你來的?”他有氣無力地說。
“先別管這些了,你快點起來,我們逃!”
“站住!別想逃。”
一個麵目猙獰的家夥看見我們要逃立馬製止,搶過身邊一個警察的手槍,準備朝我這邊開槍。
“砰!”一聲巨響,我原以為我要死了,沒想到瓶子替我擋了那一槍,原本就被打得傷痕累累的他,如今卻為了我和他的老大當了這一槍,這麼忠心的手下,讓我感動不已。
“瓶子!”吳宇軒大喊一聲。
瓶子朝我們笑了一笑:“大哥,你們沒事……我就死而無憾了。”說完頭就歪了過去。
那個開槍的人已經被警察抓住不得動彈了。
他哭了
吳宇軒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衝上去就把把那個開槍的家夥一頓猛揍,揍得他嗷嗷叫。
“我讓你開槍!我讓你他媽的開槍!”
“不許動!不許打!不然我開槍了!”
警察拿著槍在那指著吳宇軒,吳宇軒根本無視他,繼續狠揍那個混蛋。
“瓶子,瓶子你醒醒啊!啊……快點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我無力的哭喊著,用力搖著瓶子,可他就是不睜開眼。
“瓶子,你不要你的大哥嫂子啦,小心你被他揍啊,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過來啊!”
我發瘋似地用力搖他,渴望將他搖醒。
又傳來一陣槍響,是警察往地上開的槍,吳宇軒不再打那人,我也不再搖瓶子。
“滴嘟……”是救護車的聲音。
我們和警察急忙把那些受傷的兄弟抬上救護車,在救護車上,醫務人員給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吳宇軒死活也不讓處理傷口,隻是默默的抓著瓶子的手,閉著眼睛,嘴裏念叨著:“你不能死……”
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口,我和吳宇軒焦急地坐著等待。
“你知道瓶子為什叫瓶子嗎?”吳宇軒突然跟我提起這個,但是我也確實想知道。
“為什麼?”
“因為他特別愛用瓶子打人,砸人的頭,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他的家境很差,我的家境很富裕,我們是一起上學的,更是好朋友,隻要有同學欺負我,他就拿自己的瓶子砸那小孩的頭,那小孩的家長找他算賬,瓶子的媽媽把他揍了一頓,可是下次瓶子還是這樣做,我還時常拿他開玩笑,他卻一點也不怪我,他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樣保護我,我和菲兒在一起後,時常有人來找麻煩,可是他每次都挺身而出幫我打他們,我家破產了他還是跟著我,甚至進了黑幫他也追隨我,有一次執行任務他替我擋了一刀,生命垂危,勉強活了下來,可現在卻又……都是我他媽混蛋,都是我的錯!”
他扇了自己幾巴掌,我看見有晶瑩的液體從他的眼眶流出來,我知道,他哭了,換做我是他,恐怕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他將頭埋在我的肩膀,我拍著他的背安慰他:“好了,瓶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我感覺我的肩膀濕濕的,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紅腫的眼睛解釋了一切。
“真的不會有事?”
“你聽著,如果沒事最好,若是有事,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隻要你還活著,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恩。”
又等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到了深夜,我也打過一個電話回家讓家人不必擔心。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吳宇軒飛快地衝上去抓住醫生的肩膀詢問道:“他有沒有事?瓶子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劈中了我和吳宇軒。
看見瓶子的身體和臉被白布遮著推出手術室,吳宇軒激動地跑上去掀開白布,被打得麵目全非的臉浮現在眼前,但還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真的死了,去了遙遠的天國,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