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段(1 / 1)

的治療,完全是因為有陳家的勢力和財力做保障,又說陳老爺子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的舉辦壽宴,也正是想給晚輩們一個台階下,一家人何來隔日的仇恨?莫小沫並不領情,一為當初被陳家掃地出門,二為他們向她隱瞞了陳嘉年的消息。莫小沫變賣了陳嘉年名下所有的資產,然後為他辦理了出院手續,繼而高薪聘請John為私人醫生,從此和陳家徹底斷了聯係。

陳嘉年是在一個下著綿綿細雨的陰冷的早晨醒來的,莫小沫在麵包店買早餐的時候接到了John的電話,他急急的問她把陳嘉年帶到哪裏去了,並再三叮囑不要誤了這天的治療。正在排隊結賬的莫小沫一愣過後猛地扔掉了手中的麵包,發瘋似的衝進雨裏。陳嘉年並沒有走遠,他用奇怪而陌生的眼神看著死命抱住他不肯鬆手的女人,內心充滿疑惑。雨一直下,莫小沫就這麼在大街之上緊緊的抱著他,淚水混著雨水沿著他早已被雨水淋的濕透的病服,順著他的背,不住的滑落。

陳嘉年的身體恢複了,可是因為飛機失事而造成的腦損傷使他患上了一種罕見的失憶症,他的記憶隻能保留一天,對於他來說,每一天都是從零開始的全新的一天。雖然隻有當天的記憶,但是每一天,陳嘉年對莫小沫卻都很依賴,不管她去哪裏不管她做什麼,他都要跟著,她回國,他也形影不離的跟著。

想到這裏,莫小沫的嘴角微微翹起,帶著十二分的滿足。轉過頭去看向陳嘉年,他似乎更委屈了,嘟著嘴,眼角也蓄起了淚水,似是隨時都會流下來。莫小沫朝他微笑,抬起手向他招了招。遠處的陳嘉年見此,眉眼立馬帶了一絲興奮,迅速的站起身,徑直跑了回來,坐到她身邊,一隻手緊緊的拉著她風衣的袖子,歡快的叫著:“I——R——I——S——”

莫小沫側臉望著他,還是這樣一張清明的臉龐,一如六年前初次見他時的模樣,隻是眼睛裏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深邃,取而代之是一種清澈,就像是從未經過雕琢的美玉,天然而有生機。莫小沫用另一隻手捏捏他的鼻尖,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捏她的鼻尖一樣,他身子向後一仰,條件反射般的逃開,然後身子又直直的向前傾,一顆頭深深的紮進她的懷裏,無比享受似的汲取著她的體香。胸口是他的呼吸,平穩而有規律,莫小沫的心驟然柔成一汪春水,卻又不敢動,以免驚擾了懷中安安分分下來的男人,隻好伸出一隻空閑的手來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I——R——I——S——”懷裏的男人一張臉來來回回的磨蹭著,一聲一聲的叫著,滿足的,懊惱的,口齒不清的,抑揚頓挫的。莫小沫漸漸覺得呼吸有點緊促,不安的望了一眼墓碑,然後抽出被陳嘉年緊握的一隻手,雙手齊動,扳正了他的身子。陳嘉年滿臉不解的看著她,雙眼盡是被最依賴的人拋棄了一般的憋屈。

“來,嘉年,”莫小沫拉著他,兩人一起轉了身子,同時麵對著墓碑,莫小沫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一口氣,這才接著說,“嘉年,我的名字不叫Iris,我叫莫小沫,我是你的妻子,這塊墓地下麵住著的人叫陳默,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是一家人。”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說完了,渾身上下也頓覺輕鬆了。抬頭看天,天很藍,純淨的連一點雜質都看不出來。

陳嘉年抵觸著不敢抬頭看墓碑,隻低頭擺弄著莫小沫的衣角,聲音弱小並帶了一絲明顯的顫唞:“我害怕,Iris,我們——回家好——不好?”

莫小沫原本有一絲閃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陳嘉年一時慌了手腳,連忙道歉,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對不起,I——噢,不是!莫——小——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我聽話,我什麼都聽你的!我……”

“嘉年,”莫小沫定了定神,這才拉起他的手,聲音也放溫柔了些,說,“沒關係的,嘉年,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用來填滿記憶,現在,我們回家吧!”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回家,真好!你愛的人在你身邊,真好!相偎相依,相愛到老。每天都跟他說一遍情話,真好!

嘉年,我叫莫小沫,我是你的妻子,我愛你,今生今世。

【全文完】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感謝waiwaizhai上傳分享本文,訪問用戶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