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鈺從徐錦書房出來揣起瓷瓶,便向著映雪屋子走去。
這並不是一個難以做的決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徐錦和樂鈺這對夫婦身上都有種叫做自私與控製欲的基因在不停的叫囂著。
此時,昏迷多時的映雪已經堪堪轉醒。每次昏迷後的轉醒,映雪必然會恍惚半個時辰,才能恢複意識。這恍惚的半個時辰,雖然意識越來越清明,但也無法與人溝通一二。
現在的映雪直直的躺在床上雙眼渙散的看著上方,似乎找不到焦點,又仿佛一個傀儡娃娃一般沒有意識。
從徐錦處回來的徐清遠既不上前,也不言語。靜靜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盯著映雪的方向。
雖眼神落在映雪身上,可是心飛到哪裏去了,恐怕連徐清遠自己也不清楚。
徐清遠此時心中很亂,不停的回想著父親徐錦的話,也在腦中不停的翻湧著有易洛洛存在的畫麵,或撒嬌或耍賴,或調皮或溫暖。每一個畫麵都那麼生動可人,不斷的吸引著自己,無法自拔。
樂鈺看著神情恍惚的兒子,禁不住一陣心疼。更是在心中咒罵了易洛洛一番,恨著易洛洛這小狐狸精迷了兒子的眼睛,也抓走了兒子的精氣神。
樂鈺心疼的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依舊平靜的映雪。
“映雪醒來多久了?”樂鈺盯著映雪沒有移開眼神,輕聲向伺候映雪的侍女問道。
“回王後,映雪姑娘醒來有小半個時辰了。”侍女一絲不苟的守候著映雪,自然記得清楚。忙向著樂鈺答道。
樂鈺微微一點頭:“辛苦你了。”
雖然樂鈺一直不是一個大度溫婉的人,但作為一個王後,基本調教安撫下人的做派,樂鈺還是做的十足的。
聽到侍女的回答,樂鈺心下一思量,過不了多大時候映雪也就會恢複意識了。樂鈺轉過身去,悄悄摸了摸褲子口袋裏的小瓷瓶。
“遠兒,你去歇息一下,映雪經了這麼一折騰,也得換身衣服,梳洗一下了。”樂鈺走到徐清遠身邊,扶著他的肩膀柔聲催促道。
此時的徐清遠早就被易洛洛的身份占據了整個心神,也沒有心思繼續守著映雪。見母親過來,便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辛苦母親了。”
樂鈺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流露著濃濃的心疼:“我兒先去歇息歇息,你也一晚不曾合眼了。”
看著樂鈺此時的溫柔慈祥的模樣,任誰都想不到她以後也會是個狠厲的角色。
樂鈺在床邊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如一個慈母一般替映雪整理著被角。
“樂姨……”映雪微弱的聲音傳來,喚回了樂鈺神遊的思緒。
樂鈺忙轉過身來,為想要起身的映雪背後墊好幾個靠枕:“別急,一點點來。你剛恢複還需要多休息。”
映雪看著樂鈺心疼自己,心中十分熨帖。但也不敢托大,更不想讓樂鈺覺得自己身子過於薄弱,配不上徐清遠,強撐著起身笑道:“樂姨,讓您擔心了。雪兒這覺得醒來就爽利多了。”
“好孩子,再多歇歇。先養好身子,將來才能跟遠兒多子多福。”樂鈺替映雪捋了捋頭發,情真意切的囑咐道。
聽著樂鈺的囑咐,讓還是姑娘的映雪不禁紅兒臉龐。樂鈺對自己的期待與肯定,更是讓映雪多了一絲期待,羞羞答答的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