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洛洛猶豫不決之際,感覺到頭頂有一個視線落下,易洛洛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霍雲起若有所思的盯著易洛洛的手機屏幕,這段時間,易洛洛和徐清遠兩人之間肯定是沒有聯係的,這個時間徐清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看著易洛洛征求意見的眼神,霍雲起肯定的點了點頭:“聽聽他說什麼?”
易洛洛緩緩滑下了接聽鍵。
“喂?”仿佛很久沒有說話一般,易洛洛隻說了一個字,但聲音卻是有些嘶啞的。
“方便出來麼?我在霍宅外麵,有東西需要給你。”徐清遠邊摩梭著方向盤邊說道。
聽著徐清遠說有東西要給自己,而且是在了這個受傷的當口。易洛洛心底思量了下,莫不是與中毒相關的東西?
易洛洛想了想道:“我現在中毒了,為防止擴散隻能坐輪椅,我需要別人陪我一起下去可以吧?”
“嗯,不過到樓下我希望把東西單獨給你。”徐清遠答應了易洛洛的要求,有很別扭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當著不當著別人麵都無所謂,但徐清遠突然自私的想要和易洛洛說說話,哪怕是單純的問她疼麼?
本以為易洛洛是易明算計父親和法族的一個陰謀,徐清遠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易洛洛。但方才父親和秦父的談話,徐清遠才知道,有些東西是父親他們的計謀而已。
自己,誤會易洛洛了。
可是易洛洛是隱族,自己是要成為法王的法族,注定殊途。在大業麵前,自己也不會當個癡醉紅顏的懦夫的,如同父親當年那樣,差點在隱族的引誘之下,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江山,美人,徐清遠果然最愛的還是自己和江山。
徐清遠愣愣的望著眼前的這瓶藥,原本可以讓別人送過來,也可以放下就走的,可是自己卻執念著想要當麵交給易洛洛。
徐清遠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心理在作怪。但是內心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叫囂著,見她一麵我一定要見她一麵,一定要親手交給她。
徐清遠伸出手來,仔仔細細的摩梭著貼在中控台上的一個花籃形狀的水晶貼紙,難得的眉眼低垂帶著些許溫柔的笑意。屬下人都知道,這位太子爺最近已經有好幾個月未有笑意了。
見著坐在輪椅上的易洛洛被推了出來,徐清遠緩緩放下藥瓶,靜靜的看著那由遠及近的人兒。那推車的人,似乎有些熟悉。正是那隱族的嫡長子霍雲起,徐清遠皺了皺眉頭。
看著越來越近,眉眼逐漸清晰的易洛洛,徐清遠那還有心思管什麼隱族嫡長子、繼承者的。滿心滿眼都是輪椅上那個麵色略帶蒼白的女孩兒,想問問她是否很痛?但時至今日,一切的關心都變得無從發問起來。
霍雲起推著易洛洛走到徐清遠的車前,便在易洛洛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我覺得還是我在你身邊比較好,免得他耍什麼花樣。”霍雲起道。
易洛洛安撫的說道:“放心,徐清遠雖與我再無幹係,但是他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霍雲起俯下身來,替易洛洛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嘟著嘴道:“我覺得我吃醋了。”
易洛洛有些淩亂,不知道這位大少爺突然故作親密又是意欲何為?但當著徐清遠的麵,顯然不是細談的時候。
“安啦,在那邊等我。”易洛洛衝著霍雲起轉身一笑,指了指二百米開外的那棵梧桐樹。
隔著玻璃看著前方融洽、親密的男女,說不出的憤懣一股腦的湧在了徐清遠心頭,一時之間,徐清遠覺得呼吸都帶了些許酸楚疼痛的氣息。
看不慣她旁邊的霍雲起?恐怕自己才是最沒有立場的那一個吧。徐清遠苦笑著搖了搖頭推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