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朗抱著頭不停的在床上翻滾著,若說心上的刺痛還可以忍受,可是腦海中那如同緊箍咒一般的嗡鳴和刺響簡直是要了易思朗的命。

手握成了拳頭易思朗開始不停的捶打自己的頭,試圖來減輕身體的反應。可是卻無半分用途。徐錦這些年中強迫自己吃下藥時候冷麵的表情不停的在易思朗眼前晃動。

小的時候,易思朗被段家養在府上的一個院落,是不允許出去的,每日能看到的隻是有著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廝和教書先生。就連段家的老爺都是偶爾才會過來看看。

好在段家老爺是個慫的,從來不敢苛待自己。有次他家小兒子過來找自己的碴,都被段家老爺帶回去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自打易思朗記事起,每月十五的時候,段老爺就會陪著一位衣著光鮮的男子來屋子裏看自己,並給自己喂下一碗漆黑的湯藥。易思朗稍微大一些也曾懷疑過是什麼,但段老爺告訴他,是補身體的湯藥。

長大之後的易思朗知道那位男子是法族無上的王,自己也漸漸知道了為什麼這府上的人看不慣自己,又不敢與自己翻臉。自己是那位王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或許可以說是被現實擠到了名不正言不順的位置。

後來的幾百年,王偶爾會派人帶自己出任務。所謂的出任務,絕大多數都是去狙殺隱族。易思朗從自己還沒有刀高的時候,一直跟隨護衛軍們。後來自己雖然戰鬥力不強,但總會被要求參與行動,並補上關鍵的一刀。

易思朗曾經以問過法王徐錦,徐錦告訴他說這是對他的培養。天真少年曾今信過不少時日,但懵懂終究成長為了睿智。易思朗曾搜集情報,想要弄清真相。漸漸的易思朗知道了自己的母親,知道了徐錦曾對母親的暴行,甚至知道了那個為母親複仇差點弄死徐錦的舅舅。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素未蒙麵的舅舅就成了易思朗心中的超級英雄,身披鎧甲,蓋世無雙。從那個時候開始,易思朗對徐錦厭惡的透徹,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然是視作仇敵,但易思朗與徐錦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易思朗不願打草驚蛇,但徐錦對自己監控嚴密,自己又很難聯係到外界。隻得順從的潛伏在徐錦這裏,說的好聽是潛伏,說的不好聽是苟延殘喘罷了。

在自己一百歲的時候,易思朗不用喝藥了。停藥之後身體雖然依然有些孱弱,但卻沒有什麼惡化或者其他的不舒服。易思朗一度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這個藥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但以著自己對徐錦的了解,一切絕對沒這麼簡單。可是過了幾百年了,自己的身體已然如此,雖然狐疑卻沒有查到半分線索。

不是我方智商餘額不足,隻怪敵人太狡猾。

當易思朗發現隱族對自己的試探與關心之後,易思朗心中又隱隱的興奮之感。但嚴密的監視之下,易思朗隻得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直到有一天,易思朗無意中聽到了徐錦與一個男人通的電話。